他却只想当驸马(64)
三日后,赵贵妃因私自进入祭典,致使祭祀无效而降至嫔位,罚俸且面壁一年。
周念蕴又被老六母子俩有意无意“偶遇”几回,直叹不联手真是可惜,言语中又是用都是自家人拉近关系,听的人作呕。
公主府中,周念蕴刚从祭典回来,季顺来报:“公主吩咐的各封地今年免税,开仓放粮的命令已经传下去了。”她疲惫的点点头。旱情愈演愈烈,只怕百姓受灾,民不聊生。
“各地上奏,因今年预警的早,有些地方早早儿的准备了,灾情不严重的地方已接纳临近的灾民过去。”季顺有意的说着,“琼州曾知府和徐玉朗大人正在其列。”
说话点到为止,季顺和采郁看公主从琼州回来之后的样子,急在心里,恨不能替她受罪。平日里时不时透露几句,见周念蕴没有怪罪,主仆之间心照不宣。
周念蕴笑笑,难怪徐玉朗一直被人惦记。想着想着她又深叹一口气,希望此后离了她,徐玉朗的一切都能回到正轨。
第43章 .重回 物是人非。
时隔半年回琼州,众人只感恍若隔世。
满城绿装已褪,遍地金黄。周念蕴下了船,秋风瑟瑟拂过她的额发,短短一瞬,已觉冷寒。
乘马车入城直奔大安观,九百九十九阶石阶蜿蜒而上,往下一瞧尽是云雾缭绕,周念蕴终于入得观中。
大安观颇具盛名,山高路险,阻碍不了前来供奉的人。轮番半天周念蕴见到观主,她讲明来意:“十年前我母亲曾在观中供奉,即将期满,如今我特来还愿。”
观主询问名姓,周念蕴回:“家母曾庆华。”
观主一愣,显已明了她的身份,请她稍待,他进去里屋。片刻后拿着记录册出来:“……经卷二百六十册,伴以福果、福饼无数,如今也按这样来做就是。”
周念蕴让采郁一一记下:“经文还得劳烦道长。”观主忙道不敢,“其余的我自去准备。”
不好多叨扰,周念蕴问完便下山去,一来一回天已擦黑。
她这一行较上次更为简便。
旱情持续了大半年,如今入冬,朝中上下又为将来的寒潮忧心。明争暗斗下周念蕴疲乏不堪,眼见不再寄托希望于各种祭祀,她便借机出来。
与她母后在大安观祈福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转眼已逾十年。物是人非,京城没人记得也没人关心这事,便只有周念蕴自己上心了。
主仆几人投宿在客栈。采郁将被褥铺开,季顺一手抱一个汤婆子进来:“今年真是奇怪的紧,热的早还有旱灾,如今冷也来的急促,外面已经像个冰窖了。”
他把汤婆子焐进被子里,随即到火炉边一起烤火:“咱还是住花明街吗?”
周念蕴轻轻点头。
那处房子是买下来的,没住多久,眼下期限未到也不会被衙门收走,自是还住那里。
季顺与采郁对望一眼,都看得懂对方眼里的意思——那徐玉朗可怎么办?
倒不是怕他。京中半年他们无数次看到公主魂不守舍,原因敢想敢猜不敢说。她决意仍住花明街的屋子,真的是因为心疼银子,还是意为别的什么人或事……与在京中一样,他们不敢多说。
“哎,以往那曾大人不是都住在府衙?”不敢直问,但敢旁敲侧击,采郁从曾如易入手。
季顺点点头,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
“他不是升官走了?”采郁说,转向周念蕴询问,“是做了个巡抚道员?已经上任了。”
周念蕴点头。官位是他们没离琼州时就定下的,他任上前一位已告老还乡,曾如易自得立刻填补上去。
“那府衙不就没人住了?”采郁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周念蕴却听的明白。
原因无他,接替曾如易琼州知府一位的,便是徐玉朗。按理说他与曾如易一同接的升官圣旨,短期再升无望。
可偏偏就是他得各人青眼。先是原要替代曾如易的李大人调任京中,随即便传来要徐玉朗接替知府官位的圣旨。
那一时间府衙沸腾,升官如此迅速的在琼州这样的地方毕竟少见。三月之内官越两级,顿时成了琼州茶余饭后的谈资。
周念蕴亦有耳闻,心中暗自恭喜他的同时她不禁想,昔日同僚乃至前辈都变成他的下属,也不知徐玉朗能不能好好应付。
至于采郁说的府衙。徐玉朗一向敬重曾如易。话里行间全是对他为官之道的认同,保不准就会学着曾如易一样干脆吃住都在府衙。
如此一来便可避免众人相见时的尴尬。
周念蕴没答。她觉得私心里甚至是不愿徐玉朗住在衙门的,这次回琼州确实是为十年前的祈福之约,但她清楚的很,在内心深处,有多少次叫嚣着能再见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