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想当驸马(58)

作者:十二黑

面对徐玉朗,又是周姑娘。

王怀柯气的银牙都要咬碎,当场呵斥万绅没本事。万绅出游没半日接二连三被驳面子,很难得的硬气一回,甩甩袖子走了。

诗会还在继续,徐玉朗之后更是无人敢再上前,没有办法,只好将题目换上一换,亭中复又热闹起来。

雨已渐停,徐玉朗收了伞陪着周念蕴在湖边漫步。一路上都是同徐玉朗打招呼的,他一一回过。

周念蕴提着花灯转悠,引来被迷了眼的蜻蜓,飞转着想要立在上头。

徐玉朗贪看这幅悠哉的景象,突然被她冷不防地问上一句:“若我有事骗你,你当如何?”

“骗我?”徐玉朗愣怔,周念蕴点头,他问,“骗我什么?”

周念蕴回头,很理直气壮:“告诉你了还叫骗?”

没见过这样的。徐玉朗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若是有苦衷,我自是能体谅。”

周念蕴不说话,深深的看他一眼,不知该感叹他是脾气软还是人真的傻:“你难道不生气?”

这回竟是徐玉朗沉默了大半晌,他很纠结亦是不想撒谎。又走了一段路,周念蕴听他闷闷地回:“生气。”

一番出游归来,柳月整个人恹恹的,晚上挂了牌,独自在房中休息。

没一会婢女来报,说是宣抚使来了。

柳月霎时没回过神,见到人才明白她们说的是赵阔。

见过他在府衙一身显赫的官服,见过他来白玉楼随性的常服,今日一身黑色劲装的赵阔她还是头一回见。

让满是担忧的婢女下去,柳月如常的坐到桌后。她明白今日是难逃一问。

只因这是兵部最常见的审讯装束,而赵阔满面冰霜,甚至带着佩刀。

“问掌教几句话。”赵阔是头一回进她的屋,他将刀搁在桌上,没有半分喜悦和无措,只剩例行公事。

柳月不大自在,说不清是因为周念蕴的身份而倍感压迫,还是……她从未见过今天这样的赵阔。

“你今日见到的姑娘。”赵阔直接开口,目光直截了当,誓不放过柳月的一次眨眼,“可知是何身份?”

已没什么好挣扎的:“长公主。”

虽来时已知会是什么回答,赵阔仍忍不住心中烦闷:“你如何认得?”

公主傍晚紧急召见,赵阔实在没料到会是审问柳月。以往的歉意和他莫名转化的柔情在公主讲明事情后变得虚无,让他一点儿不敢多想。

她很有可能便是敌人。

赵阔握紧身侧的拳头,暗自祈祷。

柳月垂着头,一字不答。赵阔心凉一半,却不得不再次质问:“是谁告诉你的?”

她不回,赵阔便一个一个地问:“你接待过的客人?”

柳月摇头。

“是京中有人与你通信?”

柳月摇头。

又问几个,柳月接连否认。从未有过这样的耐心,赵阔仍一个接一个的问着,只是有嫌疑的越来越少,剩下的便越令他糟心。

“知府曾如易?”

柳月一愣,看来曾如易早就知情,可惜也并不是他告知。

赵阔的手搭上桌上佩刀,柳月诧异地看向他。他脸上表情不似玩笑,盯住她语调轻缓又迟疑:“是……哪位皇子?”

好在又是摇头。

赵阔心中长舒一口气。真假已顾不上,他竟心中产生后怕。方才若她点头承认,已是难逃一劫。

没等赵阔再问,柳月不绕弯子了:“我本就是宫中出来的。”

赵阔不信:“柳月,吉州通判庶女,因其父蔑视皇家革职查办,女眷皆入白玉楼。”他念得是记录中柳月的身世。吉州与京城相隔十万八千里,做官一辈子也难得见天颜一面,这可跟她自己说的不一样。

“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好瞒着的。”柳月浑身卸力,眼一抬豁出去了,“那身份是作假而来,我真是宫中出来的。”

……

“从百祥宫转去辛者库?”季顺没顾上规矩擅自插话。

柳月将其来历絮絮叨叨全盘交代,对赵阔询问的宫中细节叙述的丝毫不差。赵阔心中已信了大半,但仍要向公主汇报。

“你知道?”周念蕴问。

“小的也是由百祥宫去的辛者库,后来得公主垂怜才去府上伺候的。”季顺赶忙回,他灵光一闪,“难怪头一回的时候她说看小的眼熟,我还当她是场面话……”

季顺眼见很苦恼,周念蕴等着他的下文。

憋了好一会,他皱着一张脸:“可小的对她没印象啊……”

周念蕴拍拍他:“不急,再探就是。”

公主自是不必烦扰此事,季顺也得了令日后再查。只有赵阔,眼见就要柳暗花明,没想前路又是一片迷雾。

柳月,他心中默念这个名字,你可别叫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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