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想当驸马(37)
已是退路中的上佳之路,霭琳心知别无退路却仍有一丝侥幸。
“公主。”公公在宫中千锤百炼,立刻打断她的话,半是规劝半是威胁,“想想你母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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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仪仗,绵延百里。
琼州街头人潮涌动,一个月内两次见证这样的大场面,足够所有人津津乐道许久。更别提霭琳公主此番是为百姓祈福而去,其中意味可比她来时崇高许多。
“你如今已不在别馆,怎么还是不去看看热闹?”徐玉朗话是这样问,却对时常来串门的周念蕴很是欢迎。
周念蕴眼也不抬:“有什么好看的?”
徐玉朗不知道她话中深意,附和的点头:“公主与来时大张旗鼓不同,此番一面也没显露。”他不禁带着些赞许,是实在没想到她还有这番心胸。
周念蕴无言撇开头。霭琳自然是不敢露面,是哭或者被绑着去的还未可知,怎敢出来丢人现眼?此次老三肯为她挽尊一番,自然是不想才扶持的傀儡不到一月便只是朽木一块。不过圆镜已裂,拼得再好缝隙仍是一清二楚,更何况是一向多疑的老三?
轻笑一声,周念蕴转眸便是徐玉朗看她的温柔目光,她亦深深回望,开口道:“我自幼在四角院墙长大,对为你们这些为官的好奇又钦佩。”她目不转睛,带着蓄意的祈求,“你若是肯,同我讲讲府衙怎么样?”
第26章 .印象长公主怎么样?
“深闺多琐事,我想听听外面的事态。”
半是哀怨半是好奇,徐玉朗哪里有不应的道理。他将笔搁在砚台上,桌上是他正在为双阳书斋抄录的空本,但这些都暂时顾不得了。
他整暇以待,问道:“你想听什么?”
周念蕴做事一向循序渐进,她先问:“你如何被派到琼州来的?”
一听先问的是他,徐玉朗笑开了。他低下头抑制住笑意,再抬头仍是一本正经:“京中庶常管学习一载,遇上恩科放出来的,不然此刻还得是在京中。”他说着感叹缘分奇妙,不是突逢恩科,他也不会被派到琼州来遇到周姑娘。
“怎么没入翰林院?”照徐玉朗这样得多方觊觎的人才,不该直接派出来才是。可周念蕴话一出口才察觉不妥,她一个深闺婢女不该知道这些。
可她冷静的出奇,对上徐玉朗疑问还未说出口的模样,她装的忸怩一笑:“你别笑话我。我一向听闻哪里哪里的大人都是翰林院出身,顺嘴一问,没其他意思。”说着周念蕴很贴心的,“你要是不好说,就不要讲。”
佳人满心好奇徐玉朗没有责怪的道理,心底疑问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股油然而生的怜惜:“没什么不能说的。”他笑细细地说,“除去甲榜的三位直接入翰林,其余考入庶常管的期满三年后再次考核,择优而入。”
周念蕴不关心朝堂的事,只知道他前面提的恩科与她母后沾点关系,至于谁入不入翰林她一概不知。她胳膊耷拉着靠在藤椅背上,半个脸埋在手臂里,留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徐玉朗,像在让他不要伤心。
“我在翰林院任过编修。”徐玉朗说着,没丝毫怨气,“琼州一直缺一位知县,我便被调来。”
周念蕴“似懂非懂”的点头,引得徐玉朗温和的笑起来。
都是正七品的官职,京官和外官怎么可能相提并论。琼州虽富庶,朝中不少大臣都是琼州升上去的,可哪里比得上在翰林院,天子脚下更能得到器重。可周念蕴听徐玉朗只是在陈述他经历的事情,没有遗憾没有不满,她又想不通,他就一点怨言没有?
“琼州哪里比得过京城?京城遍地达官贵人的……”周念蕴灵光一闪,“你见过公主没有?”
这话引起徐玉朗不好的回忆,他略微歪过头。周念蕴却不放过他:“霭琳公主你也一次没去见,是不是在京城见过,没那个新鲜劲了?”
“是见过。”徐玉朗实在耐不住她直勾求知的眼神,还是说了,“琼林宴见过,后来又遇到过几次。”他实在不想多说。琼林宴之后他就被霭琳公主缠上了,遮着挡着躲着还是甩不掉。
周念蕴意不在此,她趁机问道:“那长公主呢?”她没来由得心如鼓擂,深知借口问自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她忍不住还是说,“她怎么样?”
面上一愣,徐玉朗思索片刻摇摇头:“没见过。”
她期冀着,徐玉朗却没了下文:“没了?”
徐玉朗茫然:“没了。”
周念蕴顿时很不满意。
“我没见过她。”看出她气闷却不知为何,徐玉朗立刻反省是否是自己太过敷衍,赶忙补充,“长公主深居简出,甚少与朝臣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