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想当驸马(16)
说罢他满意地看向徐玉朗,虽然他来的晚,但二人理念想当,一拍即合后都觉得不能任由袁家糟蹋科举这片净土,可几番探查摸不清袁家底线,这才有了冒死进谏的折子。苦于没有证据,那折子上面是明明白白写着以二人身家性命为担保的。
如今,两人称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
“大人,你可曾听说云小姐的去处?”徐玉朗纠结一会,还是问了出来。
曾如易摇摇头:“怎么了?”
徐玉朗自己也讲不明白:“我觉着她还在别馆。”可那日门房也清楚的告诉他了,馆中没有这人。
曾如易问他为何这样想。
徐玉朗:“今日审问袁伯爵,他胡乱说了些话。”他没什么隐瞒全说出来,“赵大人立刻往别馆去了,所以我想云小姐会不会还在别馆,而且他们二人是不是认识?”
曾如易原本不好说,他的确不知道周念蕴的去向。现在听了徐玉朗的话,不免觉得有理。
徐玉朗不知道云小姐的身份,他是一清二楚的。那赵家是京城勋贵,世代武将保家卫国,到了这代虽子嗣不兴,但二位公子一文一武,都是人中龙凤。钦差赵闰更是传闻中的驸马人选,实打实的备受皇恩。若不是皇上想多留公主几年,两人的事怕是早就成了。
这些话他却不好跟徐玉朗明说:“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我那些金银还没还给她呢!”徐玉朗说是觉得受之有愧,定要归还,但他心里清楚的知道,他只是想趁机再见一见那位姑娘,他可连人家姓什么都没问过。
原来还是为了这事。曾如易摆摆手,觉得好笑:“不用还!”这些个东西公主怎会看在眼里。一转念觉得徐玉朗不为金钱所动是好事,心里又担心他过刚易折,还得他日后再教导才是。
下晚终于停了雨。晚饭又安排在酒楼,几杯酒下肚,同僚与赵大人谈天说地。徐玉朗被灌了几杯,他借口出去醒酒,却鬼使神差地去了别馆。
自赵大人来之后门口总有人在把守,他进不去,没头苍蝇一样的转了好一会,一抬头,阁楼上是他熟悉的两个身影,周念蕴和采郁。两人都拿着包袱,这才像是要出门。
借着酒劲,徐玉朗做出他自己也没想到的事:“姑娘——”他冲着阁楼大喊,惊动了那位姑娘,同样也惊动了门房。
等他被门房按在地上要扭去见官时那姑娘匆匆地来了:“放开他。”他听见她这样说,“我认得他的。”
第8章 .皇家公主不能离开琼州。
周念蕴与采郁一在旁边嘀咕,两人商议一番,采郁先出去了,临出门却不放心的往徐玉朗那边瞧。
他今日出门穿的是一件白衣,刚才摔的狼狈,泥泞的痕迹占了半边衣裳,左边脸上也沾了泥浆,正在门后擦洗。犯完蠢酒也醒了,踌躇着不敢转身,还得周念蕴亲自走过去。
脚步声逐渐接近,只见徐玉朗一激灵,转头身后就是她面带关切的小脸,徐玉朗呆呆的点头。
眼前的人又在犯傻,周念蕴将秀眉一皱,开始秋后算账:“这么晚你来别馆做什么?”
这是生气了?徐玉朗隐约这么觉着,可他该怎么回?酒后脑袋发胀,腿脚不听使唤的就来了?这话一出恐怕会被当成登徒子赶出去。
他还在犹豫,周念蕴又问:“是饮酒了?一股子臭味。”
还是酒气作祟,徐玉朗腿脚比脑子和嘴还快,立刻往后退两步:“熏到你了?”
周念蕴脸色明显软下来,嘴上仍不肯饶他:“问你为什么来,来做什么?不要回避我的话。”白日里才觉得他有个当官的样,天才黑就摔的粉碎,未免太快了些。
“我……”徐玉朗不敢说是想着见她才来的,壮着胆子干巴巴的扯开话题,“你不说要离开琼州了么?还没走么?”
“怎么?我们何时离开难道还得徐大人批复才行?”他一而再回避她的问话,这话听着又像在赶她走,周念蕴脾气又上来便忍不住挖苦他。
徐玉朗急急地摆手:“不不不,自然不要。”这才发现毛巾还在手上拿着,黑一块白一块的全被他弄脏了,忙放到脸盆的架子上。
“我来找过你几次。”徐玉朗声音嗡在嗓子里,像怕被她听见,又怕她听不见。
天不遂人愿,周念蕴没听得清。徐玉朗没勇气再说,这会儿终于回神:“赵大人设宴,我跟着饮了些酒,出来吹风就走到这里了。”
周念蕴轻轻点头,像是信了。
至于来做什么……徐玉朗偷偷抬眼看她。姑娘杏眸黝黑,一汪清泉般的澄澈,两人离得近,他的身影印在她眼中,徐玉朗忽然自责自己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