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皇子:女将军的掌上娇夫(93)
薛嫣扭头悄悄掀起一点盖头,瞧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几岁被救了就执意要跟回来的小丫头。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小丫头如今也会一本正经像模像样地念叨人了。
薛嫣朝桑雉眨眨眼,“好桑雉,我知道了。而且你这话说的,就像往后再不肯见我似的。你可别忘了,你是要同我一起去沇王府的……好啦好啦,可别红眼睛了,一会出去旁人还当我凶你了呢。”
桑雉扁扁嘴,伸手将薛嫣的盖头放下来。
待屋外的喜婆喊了声「吉时已到」,便扶着薛嫣跨出了房门。
屋外,薛严长身玉立,瞧着一袭红装的姑娘被人牵着缓慢向他走来。
“这么瞧着,是有大姑娘的样子了。”薛严声音中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哽咽,只是还没来得及再多感慨两句,就叫薛嫣给打断了。
盖头下传来了毫无波澜地女声,“薛严你是不是忘了,我可就比你晚出生那么半刻钟,咱俩一般大。”
薛严:我就多余难过。
女子出嫁,是需要当哥哥的亲自从闺房门口背着走到府门外。
薛嫣在盖头下轻笑一声,“薛严你行不行啊,虽说近日你身子骨大好,但这里府门可还有好长一段路,你可别半路背不动把我丢进草里。”
男人不能说不行!
薛严忍无可忍,伸手隔着盖头在薛嫣额头上狠狠弹了一下,转身半蹲下来,“就你话多,赶紧上来!”
薛嫣趴在薛严肩头,身下这人虽还是清瘦些,但比起一两年前那苍白病弱、风一吹便要倒的模样可强多了。
薛嫣在一片喜气洋洋的丝竹声中,小小声地在薛严耳边问,“薛严,你还记得你多久没有背过我了么?”
薛严步子顿了顿,“谁知道呢,十年了吧……”
薛嫣吸了吸鼻子,努力压回眼中的涩意。
是啊,十年了,薛严才算能重新背起她。
换作之前,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薛严你放心,便是我嫁了,也不会对这件事就此罢休。那些害了你的人,别妄想就这么安安心心地活着。”
薛严两只手都用来扶着背上的薛嫣,是以只能笑了笑,“你别操心这些了,我既然大难不死,便不会再给藏在暗处害我的人可乘之机。你如今要做沇王妃了,最要紧的事便是照顾好自己,其次才是同沇王夫妻和睦,懂么?什么都不如自己重要,永远要记得这一点。”
往常薛严同她说话都是嬉皮笑脸,丝毫没有个当哥哥的模样,如今突然正经起来,倒是叫薛嫣觉着,背着她的人像个哥哥了。
“让我想想,你如今可即是沇王殿下的弟妹,又是马上要当他的大舅子,不论按着哪个身份,都算得上一家人了,你同我说这些,叫他知道怕是得气坏了。”
从薛嫣的闺房到薛府大门的确是段不短的距离,薛严便是身子骨比从前大好,背着一个大活人走了许久,还是有些吃力。
薛严一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喘的太丢脸,一边回着薛嫣的话,“这你大可放心,沇王殿下若是真的爱你重你,我说这些他只会高兴,因为哪怕他出点什么事,你还有爱你疼你的父亲兄长。”
薛嫣抬手精准地揪住薛严的耳朵,“呸呸呸,说什么呢,我才刚要感动,你就开始说不吉利的话了,薛严今天我成亲,说点好听的吧。”
两人就这般吵吵嚷嚷地到了前厅,薛嫣拜别了她爹和她阿娘的牌位,又重新趴上薛严的肩背。
出门前,薛嫣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朝后晃了晃,“爹,女儿过两日再回来看您啊。”
薛嫣不想说什么父亲保重之类的话,就如同她上战场前不喜欢同亲人道别一般,觉得不吉利。
薛远山一直绷着,直到瞧不见薛嫣了,才浑身一松坐在了椅子上。
过了片刻,他伸手捞过薛嫣阿娘的牌位搂在胸口,虽无声响,但那通红的眼眶和砸在牌位上大颗大颗的水珠皆昭示着他这颗老父亲的心因着女儿出嫁而彻底破了防。
仔细听去,还能听见薛远山口中念念有词,“胭胭,嫣嫣嫁人了,个王八蛋把我闺女抢走了,呜,以后就只剩我跟你了。”
薛嫣的阿娘,是个明媚温婉的江南女子,小名胭胭。
薛严:我就是个不配存在的人呗。
路再长也终有走到尽头的时候,薛严不情不愿地把薛嫣交在潇长枫怀中时,气息略有不稳地开口,“还望沇王殿下善待我薛家女儿。”
这原本是句严肃又令人伤感的话,但潇长枫显然还记恨着眼前这个逃了跟自己妹子婚礼的狗东西。
语气凉凉,"薛世子放心,本王定会爱她重她。当然,最重要的是,本王定然会十二分虔诚地同嫣嫣一起拜天地饮合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