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宠(30)
明溪心里乱想,呼吸都有些乱了。沈玦却觉得心里的火越烧越旺,不知是否是那酒的缘故。他不满自己听到的答案,又问了一句:“画也是因为这个到他手里的?”
否则怎么那样巧,偏被陆斐买走了。
明溪却不知他在说什么,凝眉道:“什么画?”
画的事根本没经她的手,玉竹也只是个跑腿的。画卖给谁都不要紧,她只要银子便是。是以根本不知道沈玦在说什么画。
沈玦这才意识到自己颇有些气昏头,明溪才到京城,哪里认识那么多人。
他松开衣带,改为揽住明溪的腰。明溪的腰很细,他一早便知道。他顾着明溪年纪小,没有动她。如今知道有陆斐这样的人在,他便有些不想等了。
床铺上的被衾有些乱了,沈玦手撑在明溪脸侧,手从她腰上挪开,轻轻抚上明溪的脸,清冷的双眸里染了别的东西。
明溪心如擂鼓,那一刹那,她忽然想明白了,她出声道:“大人,我和行……陆公子只是幼时相识,并无越礼之事。”
她知道,沈玦这样身居高位之人,即便只是随便收个人,定然也要清清白白才是。
沈玦闻言果然顿住了。他看得出,明溪还是怕这种事的。她身子到现在都在轻轻发颤。他没想过以后拿这小姑娘怎么办,只是确实不想让她做什么通房或者侍妾。
他还不能动她。
他缓缓收了手,眼里又是清明一片。
明溪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果然沈玦在意的是这个。她温声说道:“陆公子他……”
沈玦伸出手指印在她的唇上,声音有些喑哑:“我不想听到他,你以后也不许提,知道吗?”
明溪睁着大眼睛,用力点了点头。
“天晚了,”沈玦起身:“你早些睡,明日酉时在书房等着,欠我的画你还没画。”
明溪连连点头。这个时候,沈玦说什么便是什么。
好不容易沈玦出了门,玉竹赶紧进来,明溪才觉得自己手脚发软,身上竟然出了一层虚汗。
玉竹见她不像受了伤的样子,也松了口气,侍候着她宽衣沐浴。
沈玦出了门,夜里的凉风扑面而来,他也不觉得凉,身上依然有些燥热,他酒量好,烈酒尚且不能如此,一杯桂花酿,没这么大的效用。
他一手负在身后,缓缓迈着步子,侧头又看了眼落梅院,小姑娘本事还挺大。
他一路回了自己院里,才迈步进去就知道自己屋内有人。
别院这里他不常回,除了书房,其余地方也没放什么要紧东西。他不喜别人侍候,院内不留下人。
方才从落梅院出来时带的那股暖意散去,他神色不变,依旧过去推开门,一名打扮得极其精致的女人立在屋内,看着也不过双十年华。见沈玦回来,她脸上涌上一抹羞赫:“大人回来了,奴婢是明主子院里的梅香,知道大人屋里没人侍候,特地过来侍候大人。”
都察院指挥使月前收了一位美人,不止没杀她,还好好将养在别院,购置了丫头伺候。这件事下面的人都听到了风声。前些日子递拜帖要送美人的几乎扎了堆。
沈玦全都拒了,只是到底还是有大胆的。
别院虽然比不得府里,但也是守卫森严,不会让这等人摸进他的院子,想来是之前混进府,今日才有机会进来。
落梅院的,沈玦没说话,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才刚送到口边便顿住了,侧头淡淡看了梅香一眼,将茶盏放回桌上。
梅香被他这一眼看得心惊肉跳,她进府这样久,知道沈玦因为明溪年纪小,还没碰过她。富贵险中求,那个小姑娘能成什么事。
她想着,便靠过去,伸手想替沈玦宽衣,还没碰到衣料便听沈玦道:“上个这么做的被扔到乱葬岗,尸体都烂了。”
一句话让梅香浑身一震,身上泛起阵阵冷意,寒气直冲额顶,吓得花容失色。
她在落梅院常见的是沈玦谦谦君子的模样,对着明溪那般温和,以至于她忘了都察院指挥使是踩着别人尸体走上来的。
“来人。”
沈玦屋内没有侍候的下人,可是却一直有其他人。他一说话,门外便落下两道黑影,两名带刀的黑衣人进了屋,站着不动。
“拉出去处理了。”
“大人饶命!”梅香终于反应过来,撕心裂肺地叫着:“奴婢知错,大人饶命啊!”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扯住沈玦的衣袍。
接着便被人捂了口鼻拖出去,她叫的声音大,引来了院外候着的小童。小童匆匆赶进来,屋里却并无他人。沈玦脱了外袍扔在地上,随口道:“拿出去烧了,茶具换套新的。告诉张泰,让他明日一早去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