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压寨夫郎+番外(12)
小侍刚走不久,久居柴房的老鼠闻到香气,全家出动,把尚有余温的饭菜吃干净。
华容闭紧双眼,双手掩耳,依然挡不住老鼠发出的吱吱声,精神饱受折磨。
王满跑回明月阁,哭哭啼啼向李宝樱诉苦:“大当家,小的把饭菜送过去了,主君非但不吃,还把食盒给踢翻了。”
小夫郎倒是很有骨气。
对此,李宝樱并不意外,可她没心情继续吃饭了,停箸起身,拍了拍王满的肩膀,“难为你了,把桌子收拾了吧。”
王满眨了眨泪眼,“大当家也不吃了吗?”
李宝樱挥挥手道:“不吃了。”
寨子被官兵包围,大姨母晕迷不醒,夫郎不肯吃饭,内忧外患,一堆事堵在心口,她怎么吃得下去。
她先去净心阁探望大姨母,而后找李芳苒商议退敌之策,忙到亥时才回明月阁。
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大红色被面全是昨夜为了降服新婚夫郎留下的褶皱,一幕幕生动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仿佛隔了很长一段时光。
或许他们之间,只有这一夜的情缘了。
她褪去纱裙,掀开被子钻进被窝,枕着鸳鸯枕头,阖上眼帘,却久久不能入睡。
到了后半夜,终是躺不住,起床穿戴整齐,爬到房顶,试图用酒把自己灌醉。
入眼是夜幕星河,挂在枝头的月牙发出清冷的光泽,耳边无半点声响,她的心亦如静谧无声的夜,空空寂寂。
她的人生,一夜之间发生巨大改变。
昨天,她的心里只有山寨,眼里只有钱,梦想着,要像曾祖母那样,掌控列国经济,成为呼风唤雨、连皇族也不敢动她分毫的人。
不曾想只一天光景,她的心里便多了一个人,不仅如此,朝廷都敢出兵围剿金银寨了。
一代枭雄沦为笑话,只有一醉方休,才能让她暂时忘记窘迫的处境,麻痹内心的寂寥。
柴房那头,华容也如匪首一样夜不能寐,戳破窗纸,眯眼观察窗外情况。
目光越过屋瓦,他看到坐落于不远处的明月阁,一个女子坐在屋顶,下巴微扬,静静地观赏漫天星辰。
本帝卿住柴房,你住干净的明月阁,还有心情饮酒赏月,小心掉下来摔死你。
他心中意难平,下一瞬便瞧见匪首遭了报应,身子在瓦片上滚了几圈,从楼顶坠落。
“哈哈哈……”华容放声大笑起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也残了吧?”
啪地一声,酒坛掉在地上四分五裂,坛中酒水溅湿地面,李宝樱鹿皮软靴着地,摇摇晃晃站好,眼前天旋地转。
王满闻声跑出来,凉风夹杂酒气钻入鼻尖,震惊之余不忘自己的差事,敢在她摔倒之前将醉酒之人扶稳。
他仰望屋顶,心有余悸,“大当家喝酒便喝酒,为何爬到屋顶去喝,多危险。”
把人扶回房,为她盖好被子,王满不敢继续睡觉,坐在屋内地板上守着,直到天亮。
翌日醒来,李宝樱头痛欲裂,躺在床上按揉太阳穴,喊道:“王满你进来。”
王满推门进来,“大当家醒了。”
李宝樱问他:“小郎君用早膳了吗?”
王满昨夜没睡好,此时眼圈乌青,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回道:“没,不过这次没把食盒踢翻,算是给面子了。”
李宝樱:“……”
这就给面子了?
小夫郎性子倔到什么程度,令人难以想象,接下来三天滴水未尽,宁可饿死也不吃王满送来的吃食。
到了第三日晚上,李宝樱怕这样下去把小夫郎饿死,亲自提着食盒前来送饭。
推开柴房门扉,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李宝樱抬手扇了扇灰,一手提灯,一手提着食盒,缓缓踏入室内。
小夫郎本就没有二两肉,饿上三日,又瘦了一圈,脸部轮廓菱角分明,衬得他更加清冷不近人情。
沉稳的脚步声落入耳中,确定来人与往日不同,华容倏然睁眼,眼眶稍稍凹陷,眼皮更加薄了,眸里流出狐疑的目光。
月华清冷,烛火摇曳,恍惚间一地斑斓。
纱裙轻轻摆动,渐行渐近,终于来到他面前。
李宝樱停住脚步,垂眸注视日渐消瘦的小夫郎,心头酸涩涌入喉尖,心不落忍。
华容无法掩盖因饥饿而虚弱的气息,“你来了,是那老女人被我气死了吗?”
如果本帝卿猜的没错,这顿饭是断头饭吧?
第7章 蓝颜祸水 天意个鬼
李宝樱弯腰放下食盒,按下心头那丝酸涩,语气平静:“金银寨向来不做恶事,想来你我也无深仇大恨,你又何必如此。”
华容仰起头,观察女人带着几分野性的眉眼。
她面颊红痕已退,狐狸眼黯然失色,像极了因狩猎失手而情绪不佳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