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扮小可怜(13)

作者:我若安然

易小凉摆手:“不必夸我。”

易丢丢翻个白眼:“实在太娘了。”

易小凉惋惜道:“小小年纪怎瞎成这样。”

易丢丢又瞧着周遭几个正拾掇贺礼的粉衣裳问:“他们是枕江鸽亭的师兄吗,怎的我都没见过?”

易小凉摇摇扇子:“要不说你眼睛不好使呢,他们都是……”

易丢丢十分热情地挨个去作了揖,问了师兄好。

易小凉继续道:“都是我街上雇的。”

易丢丢咬牙切齿。

易小凉视而不见,转眼在街上瞧见周蘅远远走过来,便招了招手道:“小公子。”

周蘅抬头仔细辨了辨,才开口:“阿笙原也能做飒爽英姿的公子。”

“阿……笙?”易丢丢瞧了他一眼,又斜眼瞧易小凉,这已是他听过的她第十八个名字了。

“一边玩去。”易小凉懒得理他,起身出了酒楼走到周蘅跟前,“我带你去饮月山庄,今日贺槿儿出嫁,饮月山庄待客。”

一行人往东行了几个街口,还未至饮月山庄,远远便瞧见一整条街上披红挂彩,连带着那两尊石狮子都笑得龇牙咧嘴相当喜庆。

庄前宾客盈门,语笑喧阗,易小凉与周蘅于人声杂沓中十分艰难地挤了进去,她晃了晃扇子,不由得发自内心地好奇:“啧啧啧,贺知江这怕是请了半个江湖的人罢。你说这得收多少礼金,这买卖挺划算,回去我也办个喜宴。”

周蘅一怔,转头瞧她:“阿笙姑娘,要嫁人了?”

“没有。”话一出口,易小凉笑眯眯瞧着他,“小公子,要不咱俩搭个伙,我嫁你,到时候收的礼金我七你三?”

周蘅一双眼睛立刻挪了开去:“阿笙姑娘看起来并不像短银钱的样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七我三?”

“我……”

易小凉瞧他红脸模样,竟十分有意思,正想再逗他一逗,瞧见饮月山庄的管家迎了过来。

递了请柬,入院落了座,远远看见贺知江被众星拱月般的围着,喜入眉梢容光焕发,将近不惑之年却仍旧能瞧出青年时的丰姿来。

贺知江如今在江湖上威望甚重,易溪亭靠银子挂在榜上,但贺知江靠的却是脾性,他功夫虽不是顶尖,也从未曾在演武会上夺过头筹,但他为人处世十分周全,可说是周全得滴水不漏,江湖中人即便不晓得贺知江长什么样子,也定然听说过他绝世的好性子,竟从未听闻谁对他有微词。

当然除了易溪亭,因此,江湖上普遍觉得是易溪亭有毛病。

坐了片刻,周蘅开口问:“何时去寻人?”

“少年人就是沉不住气。”易小凉瞧这桌上搁的点心十分精致,便拾了块吃了,“不着急,先吃些东西。”

周蘅却不动手:“拖久了不怕被人瞧出破绽?”

易小凉心中涕泗横流心疼她的贺礼,忍着心疼挑挑捡捡,拾了块点心放到周蘅手里:“你不必忧心,我既然带你进来,自然会护你周全。”

周蘅低头瞧了瞧掌心如花似玉的点心,又抬头瞧她:“为何挑这一块?”

“好看。”易小凉仔细盯着他眼睛,扇子支了下巴,笑道,“像少年郎你一般好看。”

周蘅避开她的目光,脸颊腾一下子又红了起来,一直到耳根,阳光洒下来,有些许透光。

易小凉寻思道,莫不是我笑得过于猥琐了?

于是她连忙敛了笑,正色道:“你先四下瞧一瞧,看能否瞧见江初照,我们方才进来不好立时离桌,待没人理会我们了,我再去找人问一问。”

“好。”周蘅应了,又瞧了她一眼。

“嗯?”

周蘅摇摇头:“无事。”

易小凉嘬了口茶,放下手中的茶盏,瞧着饮月山庄的人将贺槿儿的嫁妆一一列在院里,甚是壮观。

旁边桌上有人道:“贺家姑娘这排场,怕是那易纨绔嫁女儿也不过如此吧。”

“那你可小瞧了涑河山庄。”旁侧一人插话道,“你年纪小,未曾见过易溪亭迎娶秦素的场面,我活到如今,再未曾见过那般的铺张,那红毯自涑河山庄一直铺到了封安城外,据说上面绣了九九八十一对织金龙凤,全封安的酒楼一起做了三天的筵席,大宴全城,那一路上洒的金银叶子,两日都没被捡干净,连那涑河都险些被堵了河道,说不准你现下到涑河里去晃一圈,还能翻出些金叶子来。”

众人皆吃惊咋舌,却有一人不屑道:“易纨绔这般架势,到头来还不是输给了贺庄主?”

“怎么说?”

“你不知道?易家那小纨绔易小凉,原也属意这宋千帆,不顾脸面百般纠缠了许久,听说为了博这公子欢心,可是没少干荒唐事,这宋公子说句想瞧一眼将晓剑,她便舍了命将剑寻来,送到眼皮子底下,可人家连多一眼都没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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