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小夫郎(女尊)(96)
她自是孤家寡人,无惧流言。可面前的少年郎不行,他还要嫁人。
只不过他若是要嫁魏云若......
李阮棠怔了怔,有些不放心地转身,正欲嘱咐上几句。腰间衣带一松,衣裙受了莫名地外力,倏地便露出半个肩头。
水红的细绳松松垮垮吊在白皙的脖颈,不等李阮棠开口。
孟均自己就先用手遮住了双眼,摇着脑袋认错道,“棠棠,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我绝不偷看!”
小郎君说得信誓旦旦,偏那挡住眼眸的双手大大张开,手缝里再塞个小点心都还绰绰有余。
李阮棠低眉,瞧着那踩在自己裙摆上的脚。心头隐隐有了怒意,孟均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来今夜里不吓吓他,要他长个记性,以后若他真遇见个心黑的,只会被吃得渣也不剩。
李阮棠按下那点说不明道不清的心思,眉眼微蹙,欺身将人压在怀中,直直倒在软和的床褥上。
她俯身靠近,学着军中那几个姐妹教得浑话,极为轻佻地勾起小郎君的下巴,“偷看有什么好,不如我手把手来教公子?”
“嗳?”
骤然贴近的清甜,烧得孟均脸红了几度。他怔怔瞧着近在咫尺的李阮棠,不太明白她要教什么。
不过,既然她们靠得这么近,那就先贴贴后看伤势好了。
小郎君很是实诚地揽住她的脖颈,眉梢里隐隐藏了期待,只是这一次,他没有闭眼。
孟均想的很清楚,要是李阮棠又难受,他只有睁着眼才能第一时间发现。
虽说是有些羞人,可一想到她的伤,小郎君登时便又严肃起来。
他才仰起头往她唇边凑了凑,先靠过来的人却失了冷静。
轰——,李阮棠只觉得自己耳根似有火烧。
她怎么也没料到怀里的少年不仅不害怕,竟然还主动靠近。
可她至多也就听过几个段子,哪里与男郎亲近过。一时间只觉得骑虎难下又心慌意乱。
匆匆用手捂住小郎君的薄唇,李阮棠鬓间细汗频发,才要起身,腰间却被人箍得紧紧的,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满是疑惑,缓缓与她眨眨眼。
“唔唔?”
他的唇压在李阮棠掌心,稍稍一动都好似在啄吻,李阮棠的脸更红了。
半拢的纱帐,投进些许淡淡的光。
小郎君怔怔瞧着手足无措,脸颊带粉的姑娘,藏在腔子里的心就如同被人轻轻咬了一口,又麻又痒。
他也涨红了脸,却无师自通地,在她掌心悄悄又落下一个吻。
“孟,孟公子。”
李阮棠猛地起身跳下床,她背对着叫人心慌意乱的少年郎,暗暗稳住心神才又道,“此举亲密,若非心仪之人——”
不对,李阮棠顿了顿,又慎重地改了口,“若非与公子订亲的女子,绝不可为。”
“哦。”小郎君声音拖得长长的,李阮棠竟然出尔反尔,明明说了要教他,临阵又不算数。罢了,总归他大度!
孟均攥着伤药哒哒哒走到她身侧,那先看看伤势也行。
不过,也不知他刚刚落在她掌心的贴贴有没有用。
孟均想了想,偷瞄着李阮棠的脸色,瞧起来是比起他刚溜进来时红润了不少,他心下登时又有些得意。
可惜就是没能贴在她软和的唇,小郎君心里泛起淡淡的失落。要是像在胡家村里那样贴贴,指不定她会好的更快些。
“棠棠,我还想瞧瞧你的伤。”
夜已深,隔着一道方桌。小郎君规规矩矩坐好,瞧着正襟危坐的姑娘。
“孟公子,我说过这称呼太过亲密。”
“哦。”孟均悄悄撇嘴,叫世女多见外。他索性略过称呼,只伸手把油纸包往她面前推了推,“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点心。”
李阮棠斜斜睨了一眼铺开的油纸包,里面放着两个小点心,一瞧便是孟均自小就喜欢吃的桂花糕。
她微微蹙眉,推了回去,“我不喜甜食。”
“孟公子,你且回去吧。有些事涉及大晋律法,就算公子再说几遍,也不会有所改变。”
她故意重了语气,又一副嫌弃的模样,坐在面前的少年郎果然耷拉下眉眼。
李阮棠一怔,到底见不得他这般愁闷,只道,“我明白今夜里你也是迫不得已,可无论如何,爱人必先学会自爱。”
“嗳?”
她这话音才落,刚刚还闷闷不乐的少年郎忽得又红了脸,他别别扭扭地看了一眼李阮棠,嘀嘀咕咕道,“哼,没羞。”
谁说他爱了!
他就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在意,那么一点点挂念,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而已。
小郎君也知攀墙不对,可他一没偷二没抢,至多就是想瞧瞧她的伤,哪里就犯得上用大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