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小夫郎(女尊)(138)

作者:顾山青

“也不知里面情形究竟如何,万一真有个什么事,你我这项上人头都会难保。”

小厮嘟嘟囔囔地往外走着,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往日里李世女也饮酒,却从未像今夜这样昏睡过去,偏此刻船上人手不足,他既要张罗着其他人去伺候那青瓶公子,还要通知岸上,赶紧寻个大夫。

忙得脚不沾地,还要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

说来说去,还是那青瓶不知节制。定是他灌了李世女许多酒,这才引出祸端。

临下楼梯,他转身,又看了看刚刚端着水盆过去的身影。奇怪了,他们小厮间竟还有这样俊俏的少年?

这样的姿容,若是叫秦大人发现,只怕又是另一个青瓶。

不过,这也不是他可以担心的事,小厮摇摇头,脚下又快了许多。

二层宴客大厅,早就乱做一团。青瓶面色苍白,刚刚指挥着几个小厮将人抬进房间。

不等他再吩咐,那几个小厮就好似躲瘟疫一样,嗖嗖没了人影。

青瓶恨恨咬牙,既恼他们避祸明显,又恨那将他置于此番境地的方芝。

看来还是李世女说得对,这世间多是为自己考虑打算之人。虽说他是收了金豆子,这才引着方芝去了那间房。

但他却一时糊涂,竟妄想与李世女再进一步。

眼下方芝设了套,他要是再不跑,定然无法逃脱干系。

青瓶做好了打算。

一抬眸,就瞧见门口阴影处站着的小厮,他端着水盆,似是被吓傻了。

“还愣着做什么!”他急急招人前来。

李世女是吃了他亲手奉上的糕点后才晕过去的,现在船尚在湖中央,能不能撑到岸边都是个未知。

好在,刚刚隔着屏风,那些伶人未必能瞧得清楚。

他得先寻个替死鬼才行,要不就只能一辈子隐姓埋名的逃亡。

青瓶眼神一转,目色落在低头拧帕子的小厮背上。

罢了,总归那些机灵的此刻都不肯近前,他既是个傻的,也就别怪他无情无义。

青瓶不留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我去瞧瞧船上可有什么能用来醒神的,你且好好看着。”

他悄悄摸出自己私藏的细软放进怀里,走下楼梯没几步,就被藏在暗处的未丹打晕,直接扔进空房。

船舱里那几个鬼祟的身影,早就不见了踪迹。

耳畔,水波依旧。

接连扑通几声,似是有人落水,又好似只是一闪而过的错觉。

她往亮着灯的那间房瞅了瞅,眼中露出些笑意。

小郎君眼眶蓄着泪,却只强忍着。他小心翼翼地用湿帕子擦了擦李阮棠泛红的脸颊。

躺在美人榻上的女郎好似只是睡着,唯有那双黛眉紧蹙,仿佛难受的紧。

孟均心下一颤,他蹑手蹑脚地趴在门框上听了半晌,这才又折回。伏在她耳边,低低唤着昏沉的人,“棠棠?”

清泠的声线仿佛一道线,顺着那一点残留的清明,一点点寻到飘忽不知踪迹的心,李阮棠眼睫动了动,却没能睁开。

小郎君的心越发难受,他伸手摸了摸李阮棠发烫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

他声音压得极低,“棠棠,你有没有好受一点?”

身前的女郎眉眼还紧蹙着。

小郎君俯身,悄悄贴在她唇上。淡淡的酒气遮不住她原本的清甜,明明这是他最欢喜的事情。

可今夜里,孟均眼眶里的泪珠子却好似断了线,滴滴答答顺着脸颊落下。

冰冰凉凉,一颗接一颗。

他哭得压抑。

那一声又一声的低低呜咽,仿佛许久前就已经听过,“唔,棠......棠。”

傻乎乎的。

沉寂的夜,忽得就鲜活起来。就连刚刚还动弹不得的手指,竟也可以略微蜷缩。

那一点清明犹如初升的太阳,将昏沉渐渐驱散,只留下一个哭得抽抽噎噎,快要上不来气的小郎君。

李阮棠费力地掀起眼皮,刚刚抬手想要揉揉正趴在床边,呜咽难过少年郎。

窗外一声极短的哨鸣传来。

秦容的声音急促高昂地从外传来,“什么!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人,快,扶着大夫上船!”

刚刚还哭得难过的小郎君登时警惕起来,他匆匆擦干眼泪,手忙脚乱地替李阮棠掖了掖被角。

美人榻上躺着女郎依旧闭着眼,却悄无声息地,捏了捏孟均的手指。

“棠棠?!”那双哭红的丹凤眼转瞬有了神采,他放心地退后几步,低垂着脑袋站在一旁。

二层的楼梯,渐渐喧闹起来。

秦容迈着大步往前,心中满是得意。刚刚船上传来消息,方芝已然得手。

不得不说,这书生娘子出身虽然低微,但脑子却是极好。

五心斋里,青瓶的名字登记在册,画舫之中,亦是这小倌端了花生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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