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怀了皇帝的崽(26)
藕节般的软臂,勾着他的脖颈,将他往下一带,他几乎快要匍匐在她胸前,隔着距离,他望入她妩媚的眼,低哑的嗓音随同风声没入她耳郭,
“你别后悔.....”
她大抵是不愿的,只是眼下没有别的法子.....以后对她好些,多疼她一些,封号上也不委屈了她.....他这样想。
傅娆手足软绵绵的,见他被动地承受,似有不快,便干脆将一头青丝揽至他身后,遮了他的眼,甜甜的媚笑伴随着软糯的低喃,在他耳帘萦绕。
身份上的顾忌,叫他心坚如壁。
她目色眩迷,人虽是不清醒,感觉却是灵敏的,她如同红了眼的小兽,固执地想要去凿开他的心。
皇帝被她那些动作给惹笑,也不知这样的她,是她本来的模样,还是中药的缘故?
她脸颊嫣红如霞,嗓音滑腻柔软,如甜雾笼罩他心房,试图驱逐他的顾虑。
迷离的眼,如同溺水的浮萍。
皇帝垂眼望她,
她杏眼如丝,额前碎发湿漉漉的,红颊粉透欲滴,出水芙蓉般清媚动人。
既是做了决定,便不再迟疑。
伴随着电闪雷鸣,抱厦内如疾风骤雨,翩鸿掠影。
..........
雨过天晴,一片昳丽的天光自云堑洒下,斜晖照入窗棂,恰恰从西窗落在床榻,皇帐遮住一片朦胧。
傅娆恍若陷在一片泥沼里,眼皮沉重,怎么都醒不来。
沉甸甸的青丝遮住她半张脸,浑身如同被碾压过似的,四肢五骸缓缓聚起一股痛楚,她眉心一颤,倏忽睁开了眼。
陌生的,茫然的,疲惫感,空无缥缈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差点将她淹没。
垂眸,一件中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腰间黏糊糊的,系带已不见踪影。
傅娆倏忽一下坐直了身子,混沌不堪的脑海,渐渐闪现一些模糊,激烈的画面。
整个人如遭雷击。
血色一点点从唇瓣褪尽,不,一定是做梦,她狠狠闭了闭眼,晃了晃头,再次睁眼,
满目的狼藉,深浅不一的红印,皆烙在她身上,更有甚者,那种软绵的,飘忽的感觉,依然在血脉里流窜,她深谙医道,再如何,也晓得是真的发生了那种事。
明黄的衣角,四爷.....皇帝....
所有的一切排山倒海冲入她意识,那种窒息的,仿若溺在水里的感觉再次袭来。
怎么办....
她还怎么见人.....
失去清白的绝望与牵连家人的后怕在她脑海里交织,她意识乱糟糟的。
她羞愤欲死,只是她死了,缠绵病榻的娘亲怎么办,幼弟又当如何?
不,她不能死,凭什么因为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她凭什么让平康公主得逞。
与生俱来的坚韧,令傅娆压下心头的混乱,渐渐平复下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分析眼下的形势。
四爷.....四爷就是陛下。
凭着数次的交往,她猜测他应当不是那等滥杀无辜的人。
她将事情禀明,他一定不会怪责她。
既然不会怪责,定会让她入宫....
入宫两个字在傅娆脑海闪现后,心口当即生出浓浓的反感。
不成。
眼下她只是得罪了平康公主,淑贵妃便对她下死手,倘若她入宫为妃,怕是活不过三日,淑贵妃有一百种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她。
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宫廷深深,皆是白骨垒成。她无家世倚仗,籍籍无名,只是枯坐等死。
入了宫,她的娘亲和弟弟照样无人料理。
既然这条路不能走,那么只能想办法让皇帝放过她,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至于清白......傅娆目色眩晕,心口传来一阵绞痛,她不想去面对,至少眼下她不想。
傅娆做出一番权衡后,神情绷得极紧,她深深的闭上眼,重重吐了一口浊气。
外头传来轻微的说话声,令傅娆心神一紧,她茫然地望了望帐顶,僵了片刻,连忙擦拭眼泪,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挪着僵硬的身子下榻。
身下那撕裂般的痛楚时刻提醒着她,刚刚经历了什么,她费劲的将那些念头拂去,穿戴好衣裳,缓缓趿着鞋子,扶着床榻起身,纤指颤颤巍巍地掀开了帘帐。
抬眼,一道明黄的身影笔挺地立在窗下。
他眉眼十分俊逸,却不同年轻人的盛气,而是被岁月浸润过沉淀下来的豁达,如静水流深,岳峙渊渟般,令人不自觉臣服。
他似刚沐浴过,额前还微有水渍,正抬手在系衣扣。
听到动静,他抬目朝傅娆望来。
傅娆飞快地避开视线,咬紧牙关,将心一横,顾不上身下的痛楚,三步当两步,疾步朝他奔去,扑跪在地,
“谢陛下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