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怀了皇帝的崽(108)
他来到塌旁,掀开帘帐,瞧见她瘦小的身子窝在那鸳鸯衾被里,小脸被那殷红映得越发白净,他探身过去,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开,指腹轻轻摩挲她滑嫩的脸颊。
好像瘦了些。
睡梦里的傅娆触到温暖所在,下意识朝他手掌靠来。
皇帝干脆褪鞋上榻,挨着她侧躺,将一只手搁在她脸颊下,傅娆极是满意,闭目嘤咛了一声,巴掌大的小脸悉数落在他掌心。
他手掌被她压下,拇指指腹勾了勾她鼻梁,傅娆顿觉酥痒,皱着眉蹙了蹙鼻尖,小嘴跟着一瘪,模样十分俏皮。
傅娆感觉到一丝吐息,下意识往他的方向挪动。
她只着一身雪白的中衣,领口微乱,露出一截皙白的颈子来,软软的一团拱着被褥,一点点蹭到他怀里。皇帝幽黯的目光沉了沉,任由她往他怀里拱,眼见那细白的小手已探出被褥,担心她冻着,只得将那被褥往自己身上扯了扯。
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个晚上的她,瑟缩在他腋下,像受惊的猫儿,楚楚可怜,颤抖着吸取他的温暖。
密密麻麻的胀感似蜘蛛网一点点往四肢五骸蔓延。
修长的手指握着她的柔荑,缓缓收紧,终是叹息一声,将她往怀里一带,拥着她入睡。
皇帝这一觉睡得好,睁眼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倾吐的声响,他倏忽睁开眼,却见傅娆拨弄着耳鬓的发丝,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隔着帘帐,二人瞧见了彼此,皆是一愣。
傅娆执帕轻轻擦了擦唇角的水,略有些局促朝他走来,也不瞧他,俏脸微的一红,屈膝道,“给陛下请安。”
怎么不声不响往她房里来了。
皇帝也瞧出她不快,稍稍有些尴尬,他坐在床榻上未动。
傅娆怎么可能去责怪一位帝王,只得伏低身子,挨着脚踏跪下,去给他探脉,默了一会,起身道,
“陛下,您身子已无大碍.....”傅娆垂眸立在一旁欲言又止。
皇帝晓得她这是想离开。
他将门口的小金子唤了进来,平静问道,“周行春何时当值?”
傅娆心募的一慌,这是听到她呕吐了吗?
心砰砰乱跳,眼神也空空落落的。
小金子悄悄往傅娆瞄了一眼,会意,回道,“奴婢问过,周太医连着当值了七日,贺太医给他准了两日假,论理得后日来,您若要传他,奴婢这就派人去接他入宫。”
皇帝默算,离上回给她把脉只过去了不到四日,他抬眸朝傅娆望了一眼,见傅娆眼皮耷拉着,神色恹恹的,没什么表情,他默了片刻,道:“无碍,等两日更好。”
等两日脉象更为准确。
他不想再听到模棱两可的结果。
虽然,已不敢抱什么希望。
“朕要去朝堂,你回太医院歇着吧。”
傅娆如释重负,屈膝道,“谢陛下。”
趁着两日的光景,她得想个万全的法子,蒙骗过关。
偷偷扎针终究是冒险了些,过了数日,孩子脉象更加明晰,她要弄些药灸,贴着几处紧要穴位,避过周行春切脉。
翡翠宫内,淑妃被宫人簇拥着坐在妆台前梳妆。
自昨夜听到那个消息,她一夜未眠,晨起眼下一片乌青,宫人遂费力遮掩,可淑妃瞧见铜镜内如同女鬼般的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青芹怎么还没回来?”
言罢,只见门口闪入一道匆匆的身影,
那名换做青芹的心腹宫女疾步进来,朝淑妃身旁其他宫人使了个眼色,众人悉数退下。
她亲自上前,捧着淑妃一头秀发,望着镜子里的她,眉心紧蹙道,
“娘娘,昨日听到的那个消息,该是属实了,奴婢今日晨起悄悄去探听,得知那傅娆昨夜便在奉天殿给陛下看诊,论理陛下的病,她哪够格瞧,定是陛下对她有旁的心思....”
“胡说!”淑妃怒喝了一句,气得胸膛起伏,“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别人不要的破鞋,陛下怎么会看得上她?她借御医之名看诊是假,伺机勾引陛下是真!”
“我就料到,她不是个好东西,定是记恨平康与本宫,想一步登天对付我们!”
昨夜青芹去尚宫局领时新的果子回宫,途径一花园,听见一扫地的小宫女与另外一人窃窃私语,说是随驾去燕山行宫时,偷偷听见陛下与傅娆私语。
青芹当时吓了一跳,回来连忙禀报淑妃,淑妃岂能信,发了好大一通火,定要人去抓那小宫女来,撕烂她的嘴,还是青芹一再阻止,劝她别弄巧成拙。
淑妃一夜辗转反侧,天蒙蒙亮就遣她去打听。
淑妃心里一直抱着那是谣言的念头,可此时此刻听到青芹亲口所言,她不得不承认,这或许不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