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66)
“圣上不留寝的地方只说不留廊灯,内间如何又没有人来管,”郑玉磬刚才因为力道适中的按摩与暖热的足浴生出困意,打了个盹之后反而精神:“去送一送总管,看着人熄灯,一会儿把这里收拾干净,我绣几针再睡。”
显德瞧在眼里,躬身告退,“娘娘宽心养身子,圣人那边离不得人伺候,奴婢先告退了。”
宁越单膝跪在地上,那内侍服上垫了一块洁净厚实的方帕,他捧起贵妃刚被宫人擦拭干净的玉足轻置在上面,熟练地按在那莹白柔软的小腿,自上而下,直到足部。
那熟练的手法似乎比热水更叫人舒适,足部本来就是她最怕痒的地方,但当每一寸肌肤被人用适当的力度对待,郑玉磬闷哼了一声,颈背处有阵阵酥麻的奇妙之感,疼痛之中夹杂着令人愉悦的舒适。
宁越按足的时间比往常要长上许久,甚至随着时间的变长、郑玉磬渐渐适应之后,那力道逐渐加重,不知道是为了进一步疏通贵妃的经络,还是因为想继续听到贵妃口中的声音。
榻上的美人檀口半张,呼吸起伏稍有些急促意,面上红意犹存,她皱眉将脚缩了回来,淡淡责问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自从她知道宁越与萧明稷有所勾结之后,便对宁越的态度谨慎起来,但他是锦乐宫的掌事,总能贴身伺候。
偏偏这个人还不怎么要脸面,仿佛烙上罪人之后这个标签,再怎么月朗风清的人也是这么一股卑颜屈膝的奴才样,明明已经爬到了贵妃宫中掌事的位置,顶着这样一张脸,却常常做些下等宫人的活计。
她不愿意接受宁越的讨好,说不必他做这样的事情,但宁越听了她的话,却总是垂手而立,道一句:“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份,越是这样贴身的活计越得精心,奴婢不敢假手于人。”
圣上一贯是不把内侍当男人、或者说是当做人瞧的,他们力气比宫女更强些,服侍嫔妃也会更好,她孕期不适,按摩过后也会身子舒服些,横竖只管享受,后来便随他去了。
但今日的服侍,却略带了些不一样的滋味,让她从圣上一贯所谓内侍算不得男子的观点中清醒过来。
哪怕是阉过了的内侍,也有叫女人快乐的本事,甚至正大光明地在床榻之外只凭抚触,就能叫女子小死一回。
她开始以为是自己的身子被圣上百般玩赏,比起冰清玉洁的女子多了许多不堪,但对象是宁越,那就另当别论了。
宁越抬起头来,柔声劝慰道:“圣人今日外宿,奴婢怕娘娘心中不悦,不知该如何宽解,只能尽力服侍一回,哄娘娘高兴罢了。”
枕珠还没有回来,郑玉磬只是轻笑了一声,略撑起身子,瞧了他一眼,隐含蔑视:“我不高兴,你的主子不就称心如意了么?”
萧明稷如今大概最喜欢瞧见的便是她过得不好,圣上另有新欢,冷落了她,他将这消息传出宫去,不是更能讨他主人的喜欢吗?
“奴婢的主子只有贵妃一人,只有娘娘高兴奴婢才会打心眼里觉得欢喜。”
宁越也不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他跪在榻边,温热绵软的手指抚上郑玉磬细腻的肌肤,感受到那份余韵犹存的战栗,“便是如今正在承恩的钟宫人,怕是也不如娘娘舒坦自在。”
赵婉晴要选,肯定也是选一个美貌的处子进献给圣上,若是男子一意只顾自己,钟氏一星半点的欢愉也得不到,只能咬着牙捱过去。
“总管是觉得你自己要比圣上更强些,对吗?”
本来就是私下,郑玉磬也懒得去迎合一个奴婢虚伪的嘴脸,她的目光扫过男子腰部以下的位置,扑哧一笑,嘲讽道:“什么本事都没有了,贼心却还不死!”
“有些事本来就只为了主子舒心,不必顾及奴婢感受,用不到死物,有一颗贼心便够了。”
宁越自从受了宫刑之后,这样的话没少听过,他低声道:“娘娘若是还有些不适,奴婢愿以口舌侍奉,其中极乐滋味,怕是圣人也不能予您。”
贵妃有孕,便是圣上想要亲近也要顾虑再三,但是圣上却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女子有些会需求更厉害一些,也比平日更容易得到满足。
“总管这样娴熟,不知道伺候过多少娘娘,圣人若是知道你敢如此放肆……”郑玉磬厌恶地冷笑了一声,伸足去踹他心窝,“怕不是要把你上面的东西也一并割了!”
别说是圣上,就是萧明稷,恐怕也不会有叫一个内侍如此对待她的可能。
她如今用不上力气,又不敢太大动作,反而被他捉住了秀美玉足,肆意把玩。
“世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幸侍奉贵妃,奴婢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