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今天咯血了吗(63)
“……”沃檀对这份殊荣恨得牙痒痒。
见利忘义的贼猫,明明吃的是她的饭睡的是她的屋,明明她才是饲主,可这四脚兽一知道人家是王爷,就不讲道义地跟着跑了!小没良心的!
冷哼一声,沃檀无情地撇开眼,抬脚便往前走,哪知那猫,竟然窝赖得很。
绵软的肉垫在肩头一通乱踩,沃檀只能曲着颈子,暴躁地推那雪猫身子:“下来!快下来!”
早知道它是这么无法无天的猫,她就不该答应收留!
猫不肯放,人拼命扒,一人一猫正纠缠不休时,一道清磁般的声音飘了过来:“似雪。”
是景昭的声音。
他向前两步,视线投向那黏人的猫儿:“似雪,过来。”
听了唤声,那猫儿才不情不愿地撒开爪子,从沃檀脖子上离开。
“咦?皇叔几时养的这小狸奴?”平宜公主纳罕地跟上前,本想摸一摸雪猫的,却被回了记凶巴巴的低吼。
平宜公主皱眉:“这小奴儿性子可不够温驯,若哪日发起蛮来,挠伤了皇叔可怎么好?”
景昭掌心一下下顺着雪猫的毛发:“随主罢了,无妨。”
随主?随哪个主?
这话说得不通理,平宜公主正纳闷时,听得苏取眉唤了声:“佟儿。”
这声唤拉回了平宜的注意力:“东西可取来了?快让本宫瞧瞧。”
几方热切的注视之下,沃檀从袖中掏出一沓子银票。
真真的银票,盖着红艳艳的章戳,且面额不低。
平宜公主木愣住:“这……怎么是这个?”
“本王府中首饰多为母妃所留,先亲遗物,实不便相赠。”景昭开口解释着,温玉般的眸子毫无起伏:“苏姑娘好意本王心领,然本王宿疾难驱,苏姑娘今后着实不用再破费。”
窒息般的闷痛席卷了苏取眉,她身子轻晃,面色也白了几分。
苏取眉为何这般反应,沃檀实在不懂。
听说皇室之人赏的东西都不能随意变卖,是以在她看来,这窄窄长长的银票,可比要供起来的首饰实在多了。
见苏取眉迟迟不说话,沃檀歪了歪头问:“奴婢……先收着?”
不收着,又能如何呢?苏取眉贝齿轻咬,早知方才就不该顺着这糊涂丫鬟的话,否则也不至于受这般折辱。
用艰涩的声音道过谢后,苏取眉再未出声。
因着这出,亭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僵冷。
平宜公主干咳两声,带着埋怨地看眼景昭,却正好碰上景昭投来的视线:“可知今日为何唤你来?”
在平宜印象中,自己这位皇叔向来清和平允,是八风不动的温容性子。可此刻,那总是一团和气的目光之中,却有些喜怒不辨的正色。
平宜干笑两声:“皇叔不是念我了么?”
景昭也不与她兜圈子:“数日之前,你随驾的卫从曾当街重杖一妇人,可还记得?”
平宜心中咯噔,她怯生生地溜了景昭一眼:“皇叔……为何问这个?”
“当日是谁人指使杖责那妇人的?此番可有随你前来?”说话间,景昭扫了扫跟在她后头的几名仆随,而当中,很明显有个身影瑟缩了下。
“不过一普通妇人罢了,皇叔为何如此在意?”平宜开始有些嗫嚅。
景昭淡淡瞥她:“可有跟来?若未随行,便派人去拿。”
难得见皇叔这般严肃,平宜不安地笑了笑:“想是他们下手重了些,可是那妇人的家眷状告到皇叔这处了?真若如此,我予些银钱安置便是了……”
“那妇人,已然殒命。”
平宜眸子微瞠。
便在此刻,有个獐头鼠目,着行衣戴方巾的中年男子被押入水榭,抖抖索索地跪了下来。
不用旁人问询,他便倒豆子似的,将自个儿的恶行交待了个清楚。
本是大字不识的市井流子,却打着巫医的旗号在坊间招摇撞骗。在其它地方犯了人命案后,又胆大包天地跑来邺京,甚至结交了公主府的下人,与其勾连起来骗人。
于平宜公主来说,她虽不觉得打死个普通妇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但府里人作恶败她府里名声不止,还借她的势铲后脚,这便令她很是恚愤了。
再没了护短的心思,平宜尖刀般的眼神向后剐了一眼:“还不跪下,是要让本宫亲自审你不成?”
被平宜所指的是名年轻仆妇,立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连声讨饶。
景昭抬了抬手,不多时,便见韦靖带着个人进了水榭。
沃檀眉心一跳,盖因来人,正是卢长宁。
几日不见,这少年消瘦了些,走路也像拖着脚后跟似的,有气无力。
“他便是那妇人之子。”
景昭看向卢长宁:“害你母亲之人便在你跟前,你待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