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今天咯血了吗(3)
后来才知道,是中了这小毒鬼的招。
怪不得都说月沉堂没一个好人,这小毒鬼更是个歪心眼子的!
“你又在骂我。”正满肚子飙脏话时,沃檀冷不丁冒了这么句出来。
田枝哪里敢承认,只能扬起脸来赔笑道:“没有的事,我不过想问檀姑娘,要不要调到我们堂口来?”
这话田枝虽是灵机一动想的,却也并非随口说说。
眼前的小姑娘雾眉纤鼻,腮畔便似那吐蕊的桃花,一捻儿杨柳软腰更是双掌可掐,哪怕是最简单的装束,却也难掩酥软招人的姿容。
这等皮相偏去学毒,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去。下回再让我听到你骂我,我毒哑你。”撂出句威胁后,沃檀拉开窗牖,凌空掠下。
回南斜街时天色擦黑,雨脚带起阵阵飞埃,把屋舍都笼进不甚清晰的烟幕里。
进铺子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沃檀就揣着包乌龙蜜枣走了出来。
嚼两颗解了馋涎后,她也不耐在那檐下躲雨,把纸包往袖管一笼,便兜头往家赶。
中途经过一丛矮榻榻的屋舍时雨声渐悄,沃檀待想再抄个近路,鼻端却敏锐地嗅到了血腥味。
不是太重的铜锈味,挟着雨的腥气。
循着这味,她于某条死巷里头,发现个昏迷在地的人。
沃檀拿脚尖踢了他一下,那人身体翻转,一张细皮白肉的脸便露了出来。
鼻梁耸直眉似疏墨,被雨水沾湿的睫毛软软地贴在眼睑,那张脸更有如兰雪一般皎白澄澈,就连鬓缘都是干干净净的,容色不可谓是不惊绝。
沃檀从袖子里捏了枚枣儿嗦着,沾了蜜的手指随意在男子衣裳上蹭了蹭,再去探他的鼻息。
唔……还会喘气的。
借着天黑前的最后一点光色,可以看出男子脸上逐渐现了青灰色,是快要升天的兆头。
沃檀就那样蹲在男子身边吃了大半包蜜枣,直到听见别巷有犬吠声传来,她才拉起男子手臂,把人扛走了。
到家后,沃檀嫌他衣服湿又脏,干脆把人扒光塞进被子里。
虽说古来医毒不分家,但沃檀解毒可以,对治伤是真没什么兴趣,故而水平时高时低极其不稳。
她忙前忙后,捣熬出的药给这人服了几剂后,有一帖他吃完还发起高热来,两瓣唇白得跟宣纸似的,呼出的气都是烫的。
折腾两天,这人却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这日,耐心渐失的沃檀打算把人拖去城郊给处理掉。
敲定主意后,沃檀把手里最后一点灌饼塞到嘴里,于胡乱嚼咬间,跪上了榻板。
弯了腰才要碰到那男子时,却见他眉间飞快地皱了一下,接着在眼睫几回颤悸后,睁开了眼。
睡得太久,甫一睁眼,男子明显还未能适应白日里的光线,阖上眼微微眯起缓了几息后,这才重新撑起眼皮。
沃檀改跪为坐,直勾勾盯住他。
四目相触,男子眼里现了浓重的迷濛之色,他似乎想对沃檀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来。
沃檀一怔:“你是哑巴?”
男子听清她的话,缓缓摇了摇头。
沃檀觉得奇怪,便要去给他搭脉,哪知她才摸到这人的手,他却像被惊着似地猛的一缩。
应当着实是吓得狠了,他整个人直往墙角避去。
被子一角被沃檀的膝头压住,男子这么大动作地退缩,整个人猝不及防溜出被中。
许是凉意突袭,他视线向下一扫,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不着寸缕。
第2章 怕羞 你成婚了吗?
石像般凝坐两息,男子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上霎时白如石灰。
接着,他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并在偏头呕出一大口血后,再度晕了过去。
沃檀眼珠子熠熠溜转,在扔掉还是继续之间纠结片刻,最终仍然拖过他的手搭了搭脉,又凑过去探了探咽部。
过了会儿,沃檀纳闷地挠了挠脸。
难不成是她下错药,把他给毒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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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无序,惘惘然被揉作一团乱麻。
在混混沌沌的意识间淌过几遭后,景昭被眼部密密麻麻的痒感唤回些知觉。而他彻底苏醒,则是因为眼皮骤然一痛。
掀开眼后,景昭对上两只滴溜溜的杏儿眸。
四目相对,陌生姑娘弯了弯眼:“你睫毛好长。”
不但夸,她还把证据竖到他跟前:“喏,你看。”
景昭看了看她指腹上的数根眼睫,脑子矍然冻住,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睡得不大安稳,是做噩梦了吗?”这姑娘明显是自来熟的性子,眉语目笑间,唇角两颗笑靥灵动无匹。
怔忪片刻,景昭的记忆渐渐回笼。他僵硬地伸手,果然在被中触到一片光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