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今天咯血了吗(236)

作者:瑞曲有银票

待避到一旁,她又悄声道:“按说刚成婚这时候啊,男人精气神最旺了,但王爷一向体弱,有那该备的补品您还是备上。王妃娘娘早日传了喜信,早断旁人的念想这是一宗,最要紧的,是让爷们瞧瞧咱们生孩子有多吃痛。而且膝下有子了,爷们的心也会多放在府里头。”

沃檀懂,这是在教她笼络夫婿了。

而且沃檀举一反三,领悟到袁氏还没说出口的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她这肚子里早揣上娃娃,也就能打破旁人看好戏的心态,给她夫婿长长脸。

毕竟“没种”这样的话有时候是用来骂人怂,有时候真就是字面意思,讽刺男人雄风难振,播不了种。

别过袁氏后,沃檀让人把那礼物收起安置,自己则往内院去。

方才新郎新妇行过礼后,陈宝筝便立马去搀住老太君,且满眼提防地瞪住她,一看就是不想让她接近。

而陈宝筝之所以霸占住老太君,左不过是挑唆她和老太君的关系,再想向老太君要那丹书铁契,好去救牢里的陈沧。

这样的事沃檀不大想参与,也没兴趣向长辈争宠博亲近,但又怕陈宝筝说出什么混账话刺激到老人家,便还是打算去看一眼。

绕过片石笋林时,突然看见了躲在片林木之后的太子与戴良娣。

不知听太子说了什么,戴良娣羞得直往他颈间藏。一对鸳鸯避开喧嚣,特意跑来无人之处亲热,属实恩爱。

沃檀不欲打扰,拐了脚尖往另个方向走了几步,扬目觑见了陈宝筝。

陈宝筝站在地势更高的拱桥上,整个人如同竖起刺的刺猬,两只眼直勾勾盯住太子与戴良娣的方向,收回视线时,那淬了毒般的目光,也便投到了沃檀身上。

沃檀还道她要发作,哪知人家侧耳听侍女说了些什么,倏尔神色一变,往那拱桥下来后,亲亲热热地唤了句皇婶。

“太子妃殿下。”沃檀以笑还之。细细看了看陈宝筝的面色,咂摸着她之所以面挫至斯,除了看见太子与戴良娣亲热之后,也该与老太君有关。

往直了说,就是撒娇与撒泼,应该都没能如愿。

大抵是实在也想不出什么闲聊的话,陈宝筝上得前来,看了眼赖在田枝肩头的似雪:“这猫儿可真得人欢喜,本宫能抱一抱么?”

这笑声与话里的喜欢都透着一股子虚伪劲儿,更像是捏着鼻子勉为其难。且那话虽是问询,但不等沃檀答应,她便上前直接朝似雪伸了手。

田枝也没阻止,还贴心地歪了歪脖子,把那懒猫向前递了递,可哪知陈宝筝的手刚接触到猫儿,便嘶了一声缩回手去。

齐齐整整的几道爪痕,清晰地印在陈宝筝的手背。

这可太背时了。

沃檀望了眼炸起毛,且一骨碌跑到地面蹿没了的雪猫儿,只得歉意地看陈宝筝:“太子妃没事吧?哟,你这伤可不得了,得赶紧让太医给处理下。”

陈宝筝面色难看,却还得咬牙说没事:“左右没冒血珠子,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能消。是本宫大意了,这野畜生再是被养在高堂华宅里头,那也是难亲近的。”

她话里有话,惯性带刺,说完也没了再与沃檀闲聊的心思,扯了扯唇角便领着侍从走了。

待到拐角无人之处,陈宝筝扬手便给了旁边的侍女一巴掌:“贱婢!尽给本宫出馊主意,害本宫丢脸又受伤!回头必定扒了你的皮!”

侍女喏喏称罪,嗓子眼像吃了一把莲子芯似的,阵阵泛苦。

适才在那内院中,她们这位太子妃哭闹卖惨,那老太君便装疯卖傻,要么东扯西,要么耳背听不清。太子妃以死相逼,那老太君则比太子妃还先阖眼晕了过去,险些闹得人仰马翻。

若非她及时把太子妃给劝出来,还不知又要惹来哪些人注目。届时那丢脸招嫌的,还是太子妃。

而适才遇见王妃娘娘,她本也是好心相劝,让太子妃莫要再与那位王妃交恶,若能迂回修好,左右利大于害。可谁又能料到太子妃好不容易放下身段去亲近王妃,却又被只猫给毁了……

抽出帕子沾了水,侍女上前替陈宝筝处理手背抓伤时,忽又听自家主子冷着眼说了句:“看来都是天意,左右我与那野种,就是个不死不休的局。”

这话中怒意耿耿,恨意昭昭,侍女皮紧毛竖,头埋得更低了。

主子因何还是有了这样的念头,她心里扒拉得清楚。

王妃娘娘今儿打扮得贵气逼人不止,身边还一群人巴结逢迎,比她们太子妃要风光不少。旧怨加妒恨,加之几回让看了笑话,层层叠叠的消败情绪赶着催着,心气躁狂又极端,这些时日的憋屈总想寻个发泄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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