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今天咯血了吗(227)

作者:瑞曲有银票

听她一个称呼也能叨咕半天,景昭不由笑起来,笑中气息打乱,便偏过头咳了几声。

沃檀顾不上婀娜了,连忙扔下门跑去给他顺气。且边抚弄后背,还边担心道:“你这身子怎么好一阵歹一阵的?别真出什么事啊,我可不想给你冲喜。”

不对,要真那样,别人家成婚是冲喜,她成婚,这是跑王府冲命来了!

冲喜这种话已经不是露骨的范畴了,饶是泰定如景昭,也被咒到咳声更加震天响。

待气息匀定之后,他抬膝便将人拗进怀中掐了几把:“娘子想当寡妇,怕这辈子没这个机会了。”

“谁想当寡妇?”沃檀拽了拽他的耳朵,不许他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接着,又把令自己都感动得掉过泪的来意说给他听。

依她所想,太子是爹妈千千万万宠出来的宝贝疙瘩,而她这夫婿虽然有个混账爹,还有个不待见他的兄弟,但如今既然娶了她,她也不会让他吃亏,肯定尽最大良心对他好。

既是回报,也算不负她在太妃娘娘灵牌前发过的誓。

听罢,景昭眉心微动:“眼福是饱过了,却也害我咳了一通,权当这两相抵消。不知娘子还打算如何对我好?若当真有心投入,便万请告知,我也好提前期待一番。”

府里的囍字与大红色还新亮如初,新婚燕尔的小夫妻私下腻歪着,少不得要说些车轱辘似的口水话。

沃檀眼珠子轻转几下:“这么期待,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头?”她趴过去,叼着他的嘴唇含蓄地推吮几下,含含糊糊显示自己的大方:“说吧,准你提要求。”

准提要求,但没说准会同意。顽狭的姑娘,还学会给自己留后路了。

景昭也不客气,耐心等她耍完流氓后,直接问道:“若有那么一天,你需在我与舅兄之间做个抉择,你会选谁?”

这个舅兄,自然指的是沃南。

这话太像那些胡搅蛮缠的妇人问夫婿,若妻与娘掉河里要救谁的幼稚发问。因此沃檀有些羞恼,认为他故意找茬。

她重新贴了回去,悄摸用指关顶起他的衣摆,再迅速钻进去趴在肉皮之上:“你这人真傻,怎么不懂给自己谋些好处?提点近在眼前的要求?”

配合着她的动作,这话已经算是明示了。

景昭也没再追问方才的话,隔着衣袍摁住她的手:“怎样都成?”

“我什么信誉啊?说一不二!”沃檀抽出手来,将胸房拍得起了波动。

景昭便松开檀女侠,散漫地靠回椅背,而他的目光,却转而投向书案之上一座白岫山型的笔架。

此刻佩在那笔架之上的,是支细长的兔毫笔,笔头尖软,触之若绵。

视线在上头躺了好片刻后,景昭才慢悠悠地收正回来,含笑望着沃檀:“到时,就怕你受不住,或不肯。”

他神态从容,却用那张带着浓浓书卷气的脸,挟起些令人浮想联翩的笑意。

文弱的男人轻佻起来淫邪起来,倒令人有些招架不住。

沃檀将脑袋微微一倾,开始反复咂弄他话里的意思。片时之后,她眼珠子瞬间瞠得极大:“你不会是要席天幕地?那不成!”

景昭摇了摇头,却也没再跟着说什么。

他虽算不上博览群书,但也曾拜读过些奇经异卷。闺房之乐,她未必懂得比他多。

沃檀被看得头皮有些发麻,她不想露怯,但又隐隐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便信手扭头去看案上的纸卷:“你在忙什么?”

景昭支起身子来,倒了盏温茶去喂沃檀,边说道:“离秋闱尚有几日,但眼下,却已有人已知晓试题。”

沃檀听出有内情,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便起身推开:“然后呢?”

景昭取了巾帕给她擦了擦嘴角:“今岁秋闱,主考官是太子的人。”

沃檀偏头想了一阵:“太子的人泄题了?”

景昭点头。

沃檀虽对细则不甚至了解,但也知道这事情里头的厉害。

就拿旧朝来说,亡国的原因之一好像就是因为选才不严,让很多没有真材实料但有银子的人花钱买到考题,甚至直接请人替考,最终使得朝廷里头没人可用,昏聩草包一堆,最后王朝倾覆。

以往遛街时,她也曾听人讲过,道是邻国也有科举泄题的案子,砍了不少官员的脑袋。想来到了大邱也是这样,到时候贬官流放都是轻的,八成要有人上断头台。

想了想,沃檀又问:“到时候这泄题的事出来,太子会被废么?”

“尚欠些火候,但已有柴添。”

听他说得波澜不惊,沃檀斜目:“你是不是挖了坑,故意等太子跳?你这个人果然蔫坏,城府深。”

景昭唇角微掀,也不辩驳什么,只与她抵着额头蹭了蹭:“时辰不早,回房安置罢,明日还要早起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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