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今天咯血了吗(200)
半晌,沃南捏了捏拳:“那袁氏与……陈夫人有不小的过节,说这样的话,她可有何证据?”
“听她说是阿娘有心买凶纵火杀了阿爹,我当时被吓坏了,骂了她一通便走了,没来得及问这些……”沃檀将唇抿得有些发白,她紧着喉咙道:“但是阿兄,我今日,还约了秦表哥。”
沃南看过去,兄妹二人静静对视。
沃檀眼中有着纷乱的倘侊:“在泰县他比我先知道身世,或许真有隐瞒呢?而且……也许是我小人之心,可阿兄有没有想过,他们对我这样好,真的只是为了咱们流落在外而愧疚么?尤其秦表哥,”说到这处时,沃檀眼睫翕动着扰乱,却还是继续道:“按说只是表亲罢了,可他待我……便如亲兄长。”
日头说人,人便到。
该是在走廊中碰见熟人,秦元德与之寒暄的嗓门传入这雅间内,沃南眉目一动,最终还是闪身避了起来。
于暗处,他听见沃檀先是与秦元德如常闲聊几句,接着,沃檀灌了几杯水酒下肚,将当年的事问予秦元德,亦清楚见得秦元德失手打翻果盘不止,更像被冷水浇上脊梁,一时连看沃檀都不敢。
武将向来耿直实诚,慌乱成这般,避闪成这般,纵是未给明确答复,却已令人明白了当中的事。
可怎会……怎会是那人杀了爹?明明在他的记忆中,那人与爹也是恩爱过的……
外间戏腔绕梁,引欢呼阵阵,沃南却如坠深谷,只觉万象寂然。
第72章 随妻 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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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吸一吸, 喉咙滚一滚,沃檀做足了悲从中来的戏码。
收了泪,她朝秦元德惨然笑道:“表兄放心, 府里待我这样好, 我会记得的。还好……我当初没有去陈府。”
秦元德本就不善言辞,这会儿两侧腮帮紧着,像抽冷子进了凛冬。
沃檀攥了攥手指, 心如刀绞的神态入目三分:“舅父那里, 还请表兄先别与他说吧, 我宁愿, 宁愿当作他不知道这回事。”
至此, 再无言声。
出了那戏楼后, 秦元德曾几度想要开口,都被沃檀给看得默默吞了回去。
天光暗了又亮,一日倏忽便漏走了。
转天大早,沃檀收到来自宫里的宴请。
千秋节, 即是皇后生辰。本应大操大办的, 但皇后素来不喜铺张, 一向都只邀各府夫人小姐们入宫凑个热闹。
虽还有几日, 但沃檀已经开始发愁。那样的场合, 不会胡乱点人献艺吧?她抚琴跳舞都不会, 要真点到她头上来,恐怕只能舞一回剑了。
这一愁便愁到了傍晚, 而在沃檀歪在躺椅上发着呆时, 香叶慌急跑来,说雪猫儿不见了。
沃檀望了望天时,仍旧翘着脚:“没事, 它玩久了就会回来,指定去别的地方野了。”
见沃檀并不着急,香叶心里有些发沉。她想了想:“奴婢再去找一找看。”
沃檀懒懒地嗯了一声,无可不无可的样子。
片刻之后香叶回来说没找着,且面色越发焦灼:“奴婢好似今儿大半天都没见过似雪,听说近来京里兴起吃猫肉补血气,咱们这片有一群野猫来着,最近好像有猫贩子在这附近捉猫,奴婢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她不上当?沃檀心内哂笑,面上却也浮上催命般的惊虑:“猫贩子?居然有天杀的吃猫肉?”
躺椅吱嘎响了下,沃檀一骨碌坐起来,出口怪责香叶:“半天不见似雪你不早说?它可是我的心肝猫!快,咱们赶紧去周围找找!”
见她急得左右鞋都差点穿反,香叶赶忙去扶,嘴里叨叨念着奴婢错了,胸中却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便在沃檀找猫找到出了秦府之时,王府里头,景昭才听完秦元德的话,或说诘问。
他敛起笑意:“不瞒秦都帅,确有数回,本王想将真相告知檀儿。”
“所以果然是王爷说的?”秦元德急火攻心,身子都向前倾了些。
“秦都帅何以认为,此事出自本王之口?”景昭并不惧他目光突刺,安然反问。
反问过后,景昭又立起身道:“亲母轼夫这种事,想来天下无人接受得了。本王当初应你守这秘密,便是怕这事对檀儿造成太大刺激。可因知而不言而让她长久陷于未知当中,本王总因这份欺瞒而不安。眼下她既知晓真相,倘使发难,本王还需费心想想如何应对,着实再无心力招待秦都帅,请都帅自便罢。”
听出这话中的赶客之意,秦元德矍然愣住。
他本还带着些兴师问罪的愠怒,可这会儿,却被这位王爷的反问与反应给罩了个措手不及。
合着九王爷这意思,那件事的真相非但不是他告知檀妹的,且他还因为怕檀妹尔后的问罪,因而眼下便要好好想想应对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