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夫人是个钓系美人(95)
但是她的语气又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决感。
明裳歌哼笑一声,反问道:“这么重要的信件,那夫人怎么放心把这个重要信件交给你呢?”
“小小姐……”陈妈妈这下有点稳不住了, 她刚想张开口解释, 结果却立马被明裳歌给打断了。
“行了, 把这信件放下吧。”明裳歌又拿起了桌上的调羹,舀了一勺碗里的白粥,她尝了一口, 然后又对陈妈妈说道:
“你可以走了。”
陈妈妈见目的达到了,便也没什么值得久留的,她站起来轻轻服了服身,径直离去。
白粥已经微凉了,上面已经起了一层粥皮,明裳歌的上嘴唇沾上了一层黏腻的粥皮,她舔了舔上嘴唇,一脸的淡漠。
连这刚刚盛上来的粥都凉了,还有什么是不还没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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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要正式下葬了,昨晚的烧天梯没有叫明裳歌,所以甄秋琴在吃完早饭后还专门过来给明裳歌解释了一番,说是太晚了,怕吓着明裳歌这个小姑娘家。
明裳歌对此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在这个明府里,她好像也只剩下了顺从了。
没有人会听她的想法,就好像别人把事情告诉通知她,都是给予她的一种施舍。
今天的送葬仪队,按常理来说要是子嗣走在前面,但是甄秋琴却以明常青膝下无男丁,让他们大房的大公子走头阵。
今早明裳歌刚穿戴完毕送丧服,就看见甄秋琴正在和她那儿子在院子里争吵着。
那大公子正闹着脾气,说不想干领头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丧事。
甄秋琴正哄着他:“这次的丧事已经特意简办了,流程不会太繁琐的,你就领个头吧,就当孝顺孝顺你小叔了。”
“孝顺他?让我孝顺他干嘛?他又没给我钱花。”大公子倒是一脸鄙夷之态。
“我爹也没给我钱花,但是我还是得孝顺孝顺,伯母,这次就让我来带队领头吧。”明裳歌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那什么大公子一眼,直接径直略过他,看向了甄秋琴。
她顺着他们母子两的话说着:“我爹虽然膝下无男丁,但也不是膝下无人,这明家二房也还是有人的,既然堂哥这么不情不愿,就由我来顶替堂哥吧。”
这番话,对于在甄秋琴他们面前来说,确实略显刻薄了一些。
但是明裳歌忍不住了,面对这样的一个明府,她已经不想再装一个温婉的大家闺秀了。
送丧礼仪确实减去了许多繁琐的礼节流程,明裳歌的那番话一出,甄秋琴本想还在劝劝的,但是后面明常在来了,他出言同意了明裳歌的要求,所以这最后的领头人是明裳歌。
走在送葬的路上时,明裳歌看着满天飞舞的白幡和雪白的纸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这路该怎么走了。
极度的消极和疲惫。
其实昨晚根本就没睡好,因为昨晚明裳歌是睡的母亲的房间,下人们见母亲已经去世了,便把那床上的褥子之类的抽去了许多层。
一般这种家中已经过世了的主人的院子,都会做封锁处理。
有些小婢女们,便想着偷偷占着这个便宜,把那些上好的蚕丝被褥给偷偷抽取了出来,反正这院子一锁,就没人再会进去查看了。
这是明裳歌之前设想和了解到的,她也宁愿希望是如此。
而不是……她娘亲生前就是睡的那样的硬板床。
天空有些暮黑,明裳歌隐隐约约看到了天空中飘荡的大雪花。
先前在荆州,已经很少看到盛京这样的大雪花了,送葬的时辰一般都挑在了黎明时分,所以现在外面的天儿还是蒙蒙亮。
有片小雪花飘进了眼睛里,明裳歌感觉到左眼乍然一凉,这泪水便直接给刺激了出来。
一旦眼角崩出了泪滴,这眼泪就开始止不住了。
滚烫的泪水划过她的脸颊,顺着脖颈流入了她的衣服内里,但是又由于天气太冷,这泪水划过的地方开始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长长的眼睫上也因为泪意的缘故,被冷气凝固了小水珠子。
好像昨天都没怎么伤心,现在应该也没啥,她的爹爹娘亲也没怎么带过她,按道理来说也没什么感情,这哭也没啥好哭的。
明裳歌在脑子里开始无限循环着这些理智的思考结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眼泪珠子就跟不要钱似的,一直往下掉。
刚结上冰霜的泪痕,又被刚刚流出眼角的泪水,给融化开来。
送葬礼过程减少了大半,所以整个葬礼结束的也很快。
明裳歌看着她父母双亲二人合馆入葬,在众人面前,她没有掉一滴眼泪。
甄秋琴在下葬入土结束后,特意走了过来,拉过明裳歌的手,然后拍了拍,安慰道:“歌儿,你若是想哭,就来伯母这里大胆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