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错+番外(40)
丁喜挑了几件关键的事给沈谈说了,略过血月骨冢胧月,结局只讲由于谢前辈被奸人所害,谢楚心伤心过度一时没想开拔剑自刎了。听说好友死讯沈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攥紧拳头直敲桌子骂谢楚心犯了傻。那夫婿在一旁温柔安慰,递帕子擦眼泪,丁喜注意到那夫婿的深色帕子用一样的明色丝线绣了单字“序”,与沈谈的明显是出自一人之手,丁喜一时间思绪万千:序?周序吗?沈小姐最后还是嫁了议婚的那位周将军?
沈谈情绪激动,悲伤得好似要晕过去,那夫婿道:“谈儿身体不好,我先带她回房休息,今天这顿饭算在我们账上,我一会叮嘱小二一声”,丁喜忙摆手,“饭食的钱我来结便好,你赶紧带沈小姐回去休息吧。”“丁姑娘不必客气,我还有一事要相求,不知谢小姐可留有衣饰或者旁物?待回金陵也好给她立个衣冠冢,魂归故里。”
丁喜想了又想:谢姐姐的衣物都收拾出来在北域立了冢,自己藏了一对耳坠纪念她,但是要把耳坠给他们吗?琢磨了会,还是同意了,“我出门肯定没有随身携带逝者衣物,只是为了纪念谢小姐,我留了一对她的耳坠,现下可以给一只给你们回金陵立衣冠冢,我回屋找一下,稍等给你们送来。”
“多谢。”
丁喜从自己的糖葫芦荷包里掏出那副耳坠,金镶玉的,富贵得紧,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坠子所用玉料比之金子要多些,再加之谢姐姐本人就生得精致中带着清秀,所以看她戴着秀气得很。丁喜叹了口气攥着耳坠去天字号房寻那两人。
丁喜刚走到门口便听见沈谈开口,“周序,你记得当年‘一舞冠金陵’的姑娘吗?”
原来真是那位周序将军。
周序:“我知道,就是她。”
沈谈:“我在你书房见过一幅画像,作的是当时的情形,落款是你的名字。想来那会你也是有意的。”
周序停顿了一会,才继续开口,“你想说什么?”
丁喜凑近了些继续偷听,沈谈断断续续道:“我...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当时若是将错就错,入将军府的是她,就算后面江湖之事诸多棘手,你也能保她周全,不会如今日这般。”
“时过境迁,木已成舟,多说无益,夫人还是早些休息。”说完便推门出去,丁喜没来得及躲被撞了个正着,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丁喜连忙道歉,称自己属实无意偷听,只是为了送耳坠的。
周序依旧是神情严肃,板正开口,“给谈儿收着吧。”说完背手大步离开了。
丁喜摸摸脑袋,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硬着头皮进了屋子,打哈哈,“周将军这么晚了还出去散步消食啊哈哈哈。”沈谈没有搭话,丁喜张开手心把耳坠递给沈谈,谁知道这位小姐哭得更是伤心了,哽咽着:“这...这坠子是楚心十五岁时我送她的生辰礼物,她...她一直带着。”
丁喜:“沈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刚刚偷听了你们说话,其实之前金陵的事情谢姐姐也跟我说了一些,我知道你作为挚友很是心疼谢姐姐年纪轻轻香消玉殒,可当日之事若能重来,周将军有意硬要娶谢姐姐,谢姐姐也未必想嫁他,我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懂得成亲之事须得两情相悦。”
沈谈抹抹眼泪,“丁姑娘劝人倒也是独辟蹊径。”
丁喜接着道:“不过有件事我有些好奇,想从沈小姐这儿得个答案,我听说当年宴会你不愿意献舞是因为在私塾里有位情投意合的书生小郎君......”
第36章
丁喜从沈谈的叙述中知道了故事的大概。那位穷书生名唤莫维谷,沈谈与他刚订情时曾带他回王府给其父——那位南境知名的闲散王爷过目,王爷只说了一句话:小子薄情寡义不可长久。但是沈谈那时候与他正浓情蜜意,哪里听得进老父亲的话,受花言巧语蒙骗偷拿了家里的财物就跟坏小子私奔了。只是钱总有花光的时候,沈谈跟莫维谷一个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郡主,一个是只会写些酸腐文字的穷书生,两人没半点谋生的技能,王府更是派了有诸多人手满世界找沈谈。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昔日的浓情蜜意便成了一块烂肉,争吵之时的言辞便成了剜肉的利刃,莫维谷更是攀附上藏身之地一富商家的千金。沈谈问他:“你我出逃之时,你说永不负我,若有违......”莫维谷也不觉得羞愧,接过话头,“我说‘若有违此誓,伶仃终老,爱别离,求不得,佛经七苦,皆降此身。’我不信神佛,信口说的,世间男子巧言令色者多,郡主不该轻信,还是回王府过好日子吧。”
丁喜听完生气得很,气得跺脚,“那莫维谷实在是好大一个王八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