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下线之后(65)
阎王是个多疑的,只凭之前犯得过错,还不足以让阎王对亓官动手。亓官要是再不出现,不来这茶肆内帮忙,还真叫人没法抓她的小辫子。
孟婆心里在算计亓官,看在别人眼里,那就是孟婆在为亓官长久不来而感难过。
这时,室外传来一阵骚动,守摊的小鬼们大呼小叫,门外的碗碟碰撞砸碎声交织,弄的鸡飞狗跳。
孟婆起身走到外头,看见正在欺负一个小鬼的亓官。
身后跟着上次的蛇妖,好像叫做……黑鳞?
亓官纯属没事找事,黑鳞跟在她身后都觉得丢脸。她发脾气的原因,仅仅是小鬼没把挡在她路上的凳子清开。
跟在亓官身后,黑鳞的下线被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地府众鬼讨厌亓官是有道理的。
谁没事找虐,喜欢这样一个人啊?
再说了,她不是一脚踹上,直接把凳子给踹裂报废了吗?
黑鳞面无表情的站在亓官身后,听她理直气壮的指责谩骂那个小鬼,他作为一个妖精,作为一个反派,都要看不下亓官此人的三观了。
看见孟婆出来,黑鳞把头埋的更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打狗也要看主人,亓官山这厮,当着人家主人的面,对她手下大肆打骂,这谁能忍?
黑鳞悄悄把眼睛撇过去看,心里期待着孟婆和亓官打架。
熟料,打架没看到,倒看到孟婆一脸宠溺加无奈的看亓官,轻轻斥责她,“阿山,你不要闹了。”
这话说的,恶心的差点没让黑鳞全身鳞片掉光,太�}人了。
此女太假,实在太假。可亓官山怎么就这么没有脑子?还对她偏听偏信,乐于相助。
孟婆冲亓官招手,“你这许久不来,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我这桌上的案卷多的积灰也没人处理,还是你好,会帮我忙。”
她还扫了一眼地下站着的孟婆府府兵,“他们里面,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亓官走到茶肆内,步伐嚣张,却不是那种不带正行的嚣张,她身姿挺拔,每走一步,都霸气侧漏。
黑鳞心头感慨,真不愧是当过上将军的人,这气场还是有的,只要她不说话不动手,别人指不定当她多光明磊落。
黑鳞跟在亓官身后进屋。
孟婆拿出桌上的一卷卷宗,道:“这一卷案宗放置已久,我们谁都无法。若是小事,我们就办了,只是这等大事,涉及朝堂,我们也不好处理。偏生这个女鬼卯死在我的茶肆内,说什么都不肯走。”
亓官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拿来我看。”
孟婆把卷宗交给亓官,刚一打开,黑鳞就被上头密密麻麻的小字晃花了眼。
这是……连她吃饭上厕所都写上了吗?写那么多!谁有耐性看?
亓官和黑鳞一样,她只看了一眼,马上合上卷宗,直接扔到一旁,冲着孟婆说,“把那个女鬼带给我,我不看卷宗,口述更快点。”
孟婆朝角落里一个蹲着的黄衫女子招手,示意她过来讲话。
黑鳞打量她,长得颇有小家碧玉之风,举手投足之间,却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看出来了,应该是哪家高门的嫡出小姐。高门里的主母一般不太好看,她能长成这样,也算是老天爷眷顾。
黄衫女鬼礼数周全,对亓官福了福身子,道:“小女米如霜,乃是北戎丞相长女。”
丞相,呼延庭的死对头,是站在二皇子那头的,尤其和呼延庭身边的傻大个牧飞原家交恶,亓官暗自思忖。
一直呆在世子府,总能听到点呼延庭在朝堂上的事情,加上呼延庭也从来不隐瞒,但凡见到,总要絮絮叨叨的和她说上几句,所以亓官对北戎朝堂,还是挺了解的。
“你继续说。”亓官道。
女鬼声音哽咽,像是回忆起什么悲伤的事情,“大人,我和牧飞羽两家乃是政敌……”
牧飞羽,牧飞原的哥哥,也是呼延庭这派的死忠。
“当我和牧飞羽第一次见面,乃是在宫廷宴会……”
黑鳞眉头一跳,怪到能写出那样的长篇大论来,居然从第一次见面说起,你就不能直截了当的把冤屈说出来吗?
听故事要找说书的,你这边哭边说的,听的人头皮发麻,不,全身发麻。
亓官想法估计和黑鳞一样,打断了她,“不用说这么详细,直接告诉我,你要干嘛,再说说他为什么得罪你就行。”
黄衫女鬼乍被亓官打断,只是兀自垂泪不说话。亓官只当她在组织语言,手撑着脑袋等她。
一盏茶过去了,她还在哭……
亓官心头火起,一拍桌子,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只听她大喊道,“你能不能说了!不说就滚,哭哭哭,哭什么哭!信不信老子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