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12)

作者:画春暖

她便更不将其放在心上了。

“姑娘,我……”司竹空眨了下那双明亮温柔的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张口还欲说些什么。

然他还未说完,整个人就被一股轻若浮云的力道震飞了起来,而后却又平平当当地落身站在了地上。

甚至于他身后背的箱笼里的东西都没有掉出来一件。

他掸掸衣袖,连忙又跟上冬雪的步伐,还好她没用轻功直接飞走,要不然他可就追不上了。

他走在冬雪身侧,背着箱笼,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身洗得发白的长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上面还有几个洞,头上的发丝更是还有一缕在风中翘着,一副呆头呆脑,傻里傻气的模样,只听他又温声道:“姑娘,刚刚还真是多谢你帮扶了一把,我这才从地上站起来。”

冬雪恍若未闻,一身雪衣飘飘,遗世独立。

司竹空也不在意,只又在她身旁继续一个人自说自话。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在下是应人之请要去西水城给一户人家的孩子治病,倘若姑娘也是要去西水城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同行,这样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毕竟你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总归不安全,虽然我是个大夫,不会舞刀弄枪的,但好歹也是个男人,理应保护你一个女子,更何况你刚刚还帮了我一把,怎么说我也要回报的。”

冬雪还是跟没听见似的,继续走她的路,她的充耳未闻都快要让人误以为她是不是耳朵根本就听不见,在她脸上也不见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譬如不耐烦之类。

她的冷若冰霜,就单纯的只是给人一种很冷的感觉。

也好似无悲无喜,也没什么情感,只剩冷淡漠然。

似乎这世上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她所在乎的,能够让她的情绪有起伏的。

但却也不尽然。

司竹空微微笑着,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继续说他的话,问他的问题。

天色渐渐晚了,头顶一轮弯月挂在星空。

“姑娘,你家人怎么会让你一个姑娘家孤身行走在外?”

“是不是路上你遇到了什么强盗匪寇?同行的就剩你一个了。”

明知故问,自己做的好事还好意思问出来。

司竹空有一丝丝的心虚。

走着走着,最后他忽然抓住了冬雪的手腕且奇异地并没有感到自己身体上有什么抗拒之意,也没有什么不舒服,于是他一声叫,“哎呀,姑娘,是在下眼拙,到现在才发现姑娘你身上竟然有伤?”

“还流血了!”他表现的一副为她感到十分担心焦急的模样。

医者父母心嘛!

他真诚谦虚地又说:“姑娘,在下从小学医,你若是不嫌弃我医术粗浅,可否让在下给你瞧瞧。”

冬雪冷冷地甩开了他的手。

司竹空还不放弃,追在冬雪身后大喊。

“姑娘,有伤得治,耽误不得啊!”

“姑娘,就让在下给你看看吧。”

“姑娘,你等等我啊!”

……

就这样,司竹空觍着脸追了冬雪一路。

她都没有动手赶他走,那他怎么可以先行放弃呢。

他要发挥锲而不舍的精神,有志者,事竟成!

当然了,要是她真想把他赶走,估计他也没有机会还能赖在她身边,那还不是她挥一挥袖就能把他扇飞的事。

可是他都觉得,嗯,自己话多到有些烦人了,但是冬雪还是没对他怎么样。

难道是真当他不存在吗?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歪着脑袋单手撑着一边俊脸略有些哀伤地想着。

这被人如此无视的滋味还怪不好受的。

这几天赶路途中他们又遭遇了几波追杀,七绝堂的,龙虎门的……他发誓,这几波都不是他的人!这些都是江湖上的一些门派。

不过他们也都是来打龙渊密钥主意的,看来江湖上那些人多数也是料定了龙渊密钥就在她身上了。

这个江湖怕是又要因为这个掀起一波腥风血雨的争斗而乱了。

不过无一例外,他们都被冬雪打的作鸟兽散状争相逃窜,想从她身上拿走什么东西太难了。

她又轻而易举退了几波敌,看上去一派如常,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但是司竹空观察细微,她一身雪衣之上原本在对付他手下之时绽出的血花那颜色似乎比之前更深了些。

旧伤添新伤,她仿若不察,可是他都看在眼里。

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女人,难道连伤痛都是没有感觉的吗?

因为路上接连几波来抢龙渊密钥的人拦了他们的路,都耽误了他们赶路。

本来出了平沙,离西水城还有百里之距,脚程快些的话五六天便能赶到,然而这些天他们只走了一半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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