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摊上事了(87)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燕怀舒转过身背对扶玉,声音清冷。看似并没有受到扶玉这番话的影响。
假如事实都不能让燕怀舒改变对钱宝莱的看法,扶玉真的无能为力了:“小姐当惯了恶人,要改已是难事。将军何不试着谅解小姐?她其实也只是个小女子,哪里能如你那般坚韧不屈,顶天立地?”
“罢了,绣姑娘一事本将军不会再追究。本将军有言在先,不是本将军徇私枉法,而是苦无证据。你转告她,让她好自为之。”
说完,他就要迈步。扶玉连忙喊住:“将军不与小姐再好好聊聊么?小姐她逞强好胜惯了,兴许她知道自己过分却也不好意思先低头。你可否给个台阶她下?”
“怕是本将军一片好意又被她当作狼心狗肺。”
这是打算与钱宝莱和好的意思了么?总算没白费她说了那么多难堪往事的苦心。扶玉破涕为笑,说:“小姐是个不吃亏的主,将军懂得如何投机取巧,与她自然不难相处。况且将军对小姐而言或许也是座不可跨越的大山,只有你能整治得了她。”
钱宝莱身边的丫鬟也非等闲之辈呀。说话有条不紊,还字字珠玑,像读过几年书的人。
燕怀舒还未答话,她又径自说下去:“我也会多劝劝小姐,让她不要整日与将军你置气。她是个明事理,懂进退的人,将军大可放心。”
燕怀舒对扶玉说钱宝莱“明事理,懂进退”持怀疑态度。他是清楚钱宝莱变成这种性子的原因了,可说与她重修于好还是得循序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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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宝莱与燕不舒又吵了一架,回将军府的行程又被搁置下来。她大概还在气头上,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心不在焉地掰着鱼食喂池子里的鱼。
冯伯和几个下人躲在凉亭不远的拐角处偷瞄她,互相讨论。
“冯伯,宝小姐不回将军府了么?”
“我……我也不知道……”
“反正将军也住在府里,回不回去有什么关系?”
“就是。我说宝小姐她是不是在生气,坐在那儿大半天了?唉哟,池里的鱼都快饱得游不动了。”
扶玉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各敲了他们一记手刀。她对冯伯道:“冯伯,他们偷懒便罢了,你怎么也跟着一起?”接着又对那几人道:“你们几个是不想在钱府做事吗?都散了散了,仔细小姐扣你们月钱。”
几人不敢再围在那里,立即作鸟散状。扶玉又对冯伯道:“冯伯,小姐她与将军又闹开了。你辈分高,也劝劝她。你的话她多少会听进去一些。”
冯伯说话仍旧漏风,扶玉得仔细辨别才听得清楚:“宝小姐与将军的事外人插不得嘴,顺其自然吧。有些时候,吵吵感情才能长久。”
感情能长久说的是别人吧?扶玉摇头,否决了他的话。冯伯是靠不住了,只能自己来。她抱着钱宝莱打算送燕怀舒的那匹绸缎过去找钱宝莱。
“小姐,你整日待在这做甚?将军都不追究了,你不打算与他和好么?”
钱宝莱有气无力地瞅了扶玉一眼,哼哼道:“我又没与他吵闹,和什么好?”
扶玉叹了口气,将绸缎放至钱宝莱身旁的石椅上:“小姐你这样不就是恩将仇报么?将军之前为了救你东奔西走……”
钱宝莱厌恶地瞪向扶玉:“你别总拿这个说事。你说他管那么宽做什么?放着自己的心上人不理,好端端跑来招惹我?”
“你是他的人,他能不管你么?小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将军这么在意你的事当然是心悦于你。”
钱宝莱掰鱼食的手顿住了,她像见鬼般瞪向扶玉:“你怕不是当我瞎吧?”
扶玉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说:“小姐,你也说人会变。经此一事,将军有所改变也不足为奇呀。”
钱宝莱瞅了眼身旁的粉色绸缎,陷入沉思之中。
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行来:“小,小,小姐。来,来,来人了!”
扶玉见他慌慌张张,六神无主的样子,嫌弃道:“先把舌头撸直了再说话。”
“什么来人了?”钱宝莱瞥了一眼他问。
下人才平静下来道:“圣上来了!”
钱宝莱腾地弹坐起身,脱口而出道:“什么?还不快快去迎驾!”
自重获自由后,钱宝莱在府里住安逸了。早把宇成帝,贤王等人忘得个精光。也不知吹的什么风,那皇帝老儿会突然来钱府。
几人匆匆往大门那头奔去。待至前院时才发现,除了宇成帝,还有贤王,琰王和一个面生的女子。他们都穿着便服,站在前院对钱府的角角落落不时评头论足。燕怀舒则陪同在他们身旁。
钱宝莱立即上前迎驾:“不知圣上与两们殿下大驾光临,臣妇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