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摊上事了(166)
关洲是边城之境,环境气候皆恶劣。流放到那里去,估计永远都回不来都城了。
至此,五皇子与刺客一事,总算落下帷幕。
与此同时,在自己行宫中听到五皇子造反消息的慧妃竟当场晕了过去。吓得宫女们乱成一团,立即向上头报告。
下了朝的宇成帝得知慧妃晕倒的事,立即疾步前往行宫探望。
慧妃正躺在床塌上休息,听到宦官传唤说宇成帝来了,立即让宫女扶着起身相迎。还未从床塌下来,宇成帝已经几步踏进内厅,朝着床塌而来:“慧儿,不必起来了,好好躺着。”
慧妃见到宇成帝,泪光忽而闪烁,她轻轻点着头,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圣上,臣妾知道毅儿的事了。”
宇成帝挥手让宫女和宦官都退开,自己则坐到床塌边,握住慧妃的手:“是寡人的错。”
慧妃身材消瘦,满身银丝,脸上憔悴苍白。一双手更是枯瘦,满布皱褶,像是经历过不少沧桑。她的眼睛却出奇的清亮,仿佛什么都能看透:“圣上不必自责。是臣妾教子无方,才会让他做出那般荒唐之事。天下悠悠众口难堵,圣上不必顾念臣妾,该如何判处便如何判处。只求圣上开恩,能让臣妾亲自为毅儿送行。”说到这里,她故作坚强的神情顷刻崩溃,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个不停。
宇成帝连忙抬手帮她拭去泪珠:“寡人本也不打算轻饶他。可他是你最大的牵挂,你让寡人如何舍得你伤心?”
“圣上此话是何意,臣妾有些听不明白了。”
“清晖有帮他求情,而且西屿能有今时今日,你也是个大功臣。宽恕他并非不可以,只是以后你就见不着他了。”
慧妃心中一颤,很快明白了宇成帝的意思:“是流放对么?臣妾谢圣上的不杀之恩。虽然再也见不着毅儿,但总比天人永隔要好上许多。”
“你我又何需客气。唉,寡人欠你的永远都还不清了。”宇成帝面对慧妃时表现得很正常,也很有担待。完全不像平时那个贪生怕死,有被害妄想的脑疾皇帝。
慧妃苦笑着摇头道:“圣上又这样说。其实我这一生能陪在你身边,已经够心满意足的了。”
宇成帝闻言,眼角也跟着湿润起来,将慧妃轻柔的地拥起了怀里。
这才刚下朝,百官便回各自的衙门办公。
燕怀舒也是如此。然而半路被去往同一方向的陆向谦叫住了:“燕将军,请留步。”
燕怀舒腰悬佩剑,戎装加身,显得威武魁梧。陆向谦一身官服,又俊美得男女不分,两人站在一起便像是一幅漂亮美丽的画卷,引得偶尔路过的宫女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陆太医。你有何事?”燕怀舒侧过身看他。
陆向谦眉头深蹙,攥紧了拳头不住颤抖,他怒气难消地质问:“小莱嫁给将军后就不停遇险,如今还跟着遇上了刺客。不知燕将军是否保护好她?”
“……”燕怀舒一时哑口无言。陆向谦身为钱宝莱的知己好友,他这么紧张关心,燕怀舒也不能敷衍回答。事实上,他确实没有保护好钱宝莱,被质问也无可非议。
“燕将军这沉默是何意?”自钱宝莱与宇成帝他们出行以来,陆向谦没有一天不在担忧她的安危。刚才早朝时得知五皇子与那些外来使节还有刺客的事,他情急之下就不管不顾的叫住燕怀舒。
甚至忘记了以他的身份,冒然过问钱宝莱的事是否妥当。
燕怀舒的样子看不出什么信息,也不知钱宝莱是出事了还是没有。
“她一切皆好……”燕怀舒终于回了一句。
陆向谦的心在听到他这句话时顿时宽松下来。
“只是……”
陆向谦的心又突地提起:“只是如何?”
燕怀舒顿了顿,才道:“不,没什么。”钱宝莱毁容的事,不与他说也没关系。毕竟自己才是钱宝莱的丈夫,她是什么样貌又何需他人去关心?
陆向谦见他欲言又止,心下狐疑,决定还是回头去探访将军府,看看钱宝莱的近况。
钱宝莱却不知他们在这里剑拔弩张。去余里私塾的一路上还教训着扶玉让她别乱说话,小心掉脑袋时却被一桩杂事缠上身了。
之前因为钱绣莹的事,钱宝莱从刘员外那里得到了城北南街的地契。钱宝莱原想将那附近的一些散摊和店铺打发掉,然后全部翻新拿来开些卖珠宝首饰的铺子。之后再把那里的破庙拆毁,拿来开胭脂铺和客栈。
没想到那附近的人却很顽固,死也不肯挪走。还有一些人非常反对拆庙,天天聚在那里不让他们拆。当然也有可能是刘员外从中作梗,让钱宝莱吃瘪。反正自她说要开始动工到离都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半点进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