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摊上事了(140)

作者:千溪雪湖

钱宝莱故作惊讶:“又要与你同睡一处?”

燕怀舒愣了愣,才指指门口:“我睡那里,你放心好了。”

“可是……我也已经被你看光,没脸活下去了。”钱宝莱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带着微微哭腔道。当然,还不时从手指缝里窥探着燕怀舒的神色。

燕怀舒怔住了,没料到她现在才来秋后算账。一提起这件事,他自然又想到帮她脱衣服时看到的画面。

虽然君子做事坦荡荡,他也是闭上眼才帮她脱去衣衫,但肯定还是会不小心看到一些。说没看到只是为了让她安心。她这么说来,分明是不相信。

兴许她这个反应才是正常女子会有的反应。空口无凭,没有亲眼见到的事,谁会信?

燕怀舒的耳根处莫名红了,不知该怎么解释才能让钱宝莱宽心。

钱宝莱偷偷观察,见他困窘,不禁得意。她放下手,目光闪烁:“你应不应该对我负责?”

“呃?”燕怀舒又被呛了一下,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她,怔怔道:“……应是应该……”可他们已经是夫妻,他还要负责什么?

钱宝莱继续逼问:“你打算怎么负责?”

燕怀舒没有表情的脸彻底僵住了。钱宝莱觉得甚是好玩,憋不住偷笑了一下。燕怀舒见状才知自己被她捉弄,脸也跟着红了:“你在寻我开心?”

钱宝莱躺下身,闭上眼睛,唇角微微勾起:“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总要寻些开心事做做。这里只有你我,不寻你开心还能寻谁开心?我要睡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她居然没有丝毫愧疚的承认了!唉,真是劣性难改。燕怀舒头一摆,便让她睡去。自己则在一旁任劳任怨的添柴火。

刚才的话题虽被她敷衍过去,可燕怀舒其实已然放在心上。

发烧

睡到半夜,钱宝莱忽然渴醒了。她觉得全身又热又冷,还唇干舌燥。脑袋也像被糊了一锅浆糊,混混沌沌,不知今夕是何夕。

听到钱宝莱无意识发出的低吟声,倚在门边浅眠的燕怀舒睁开眼睛,朝着火堆望去。还有些火苗,他又起身加了几根干柴,才过去伸手探钱宝莱的额头。

她的额头非常烫手,全身止不住的在发抖。她大概是在水里泡太久,加上伤口感染的急攻之下才发起烧来。燕怀舒抱她起身,让她倚在自己怀里,轻声去唤她:“抱香,醒醒。”

钱宝莱觉得很难受,早想睁开眼睛了。却又感到一股无名的力量控制着自己,怎么都睁不开。而且全身越来越不舒适,甚至有种想吐的感觉。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字,温柔得像母亲在唤她。

她才终于窥得一丝缝隙,张开眼睛。火光映照在燕怀舒的脸上,钱宝莱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才张着干燥的唇,沙哑着声音说:“我……想喝水。”

“好。来,我先帮你擦干身上的汗。……得罪了。”燕怀舒又解开钱宝莱的衣衫,闭着眼睛仔细替她将身上的汗擦干。

她的身子有股淡淡的体香,触到的肌肤非常柔软细腻。燕怀舒没有闲心去体会这一刻的旖旎缠绵,替她将汗擦干便出去打水。

打水回来后他又小心翼翼扶起她让她喝下:“感觉如何?”

“冷,很冷。”钱宝莱虚弱道。

燕怀舒又将火烧旺,将她移到旁边取暖:“现在好点了吗?”

钱宝莱紧紧攥着燕怀舒的衣襟,往燕怀舒的怀里瑟缩着身子:“还是冷。”

除了火堆,就剩下干草了。她的状况不见好,燕怀舒只能紧紧抱住钱宝莱:“没事的,出了汗就会好。”

“……嗯。”他的胸膛宽大厚实,非常有安全感,也很温暖。钱宝莱用尽力气回抱着他,恨不得与他融合在一起。这样她就不会难受,不会冷了。

为了她能尽快退烧,燕怀舒只得一边紧抱着她,一边不停添加柴火,还要时刻注意她任何细微的不妥。

此刻的她像只温驯的小猫紧紧粘住自己,蹙着眉的脸却似乎很不安。

他在她耳边柔声哄道:“没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钱宝莱抱得更紧了。燕怀舒轻抚着她凌乱的发丝,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不知过了多久,钱宝莱的力道才渐渐放松,脸色也舒缓下来。

燕怀舒摸摸她的额头,温度没那么高了。

钱宝莱像在做梦。不时小声的喃喃道:“娘,我想你了……”

人只有在虚弱的时候才会变得坦诚。她也完全卸下平日的伪装,成了一个纯粹的姑娘。

她身上的担子太重,没办法像钱宝笙那样轻易向他人撒娇邀宠。她的道路长且艰巨,她注定不能过寻常女子的生活。

她一定很孤独。

燕怀舒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握着钱宝莱的手,低头浅浅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会代替你娘陪在你身边。好好休息吧,抱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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