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摊上事了(126)
钱宝莱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试着坐了坐,觉得比那些床塌要舒服无比得多。
工具有限,燕怀舒只能搭出三个帐篷。宇文清晖和宇文星渊一个;昭月公主一个,而他和钱宝莱是夫妇,两人共用一个。马夫则在车上过夜,顺道照顾宇成帝。
为了安全起见,三个帐篷围着马车搭造,只留一面空地作马车改道用。用过晚膳,宇成帝和两位皇子就寝去了,昭月公主更是已经早早进了帐篷。
钱宝莱一直与燕怀舒分房而睡,这同一个帐篷下就算和衣而卧还是很别扭。她睡意全无,坐在帐篷前望着没有半颗星星,黑黝黝的天空发呆。
天气越来越冷,野外的夜晚更是冻得渗人。钱宝莱才坐在外面没多一会儿就打了几个喷嚏。
正巧被从马车那边走回来的燕怀舒听到,他将披风解下披到钱宝莱身上,道:“入夜的野外会比城里冷很多,你别着凉了。”
钱宝莱见着燕怀舒更觉不自在,披着尚有余温的披风,脸上的红云渐渐爬起。幸亏火堆里的火势已经弱下去,不然就会被燕怀舒看出来:“我长这么大也还是第一次在野外过夜。”
燕怀舒坐到她身边:“喔?我还以为你到处行走,自然都试过了。”
“虽然我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可也知道有些事哪怕再富有也无法解决。就好比即使此刻我腰缠万贯,也只能露宿野外。”
燕怀舒被她这煞有其事的感叹逗乐了,柔声道:“人生还长着,你有许多事可以慢慢体验。我估计明日再走一天,就能见到城镇了。”
“别人出行游玩不是住得好就是吃得好,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屈尊睡马车的圣上。”想想倒是蛮好笑的一件事,她说着就不禁吃吃笑起来。
燕怀舒拿钱宝莱的胡思乱想没办法,拿她一张嘴也毫无办法,只得道:“好了,该睡了。”
听到‘睡’这个字,钱宝莱的神色立即变了。她支支吾吾道:“我……我还不困……你,你先睡……”
燕怀舒听她说话忽然变结巴,很快便明白她会这样的原因。
不仔细探究,他还真没注意到他与她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成亲至今都是分房而睡,突然得睡到一起,还是空间那么有限的帐篷,无怪乎她宁愿吹着冷风也不愿意进帐篷了。
他也像被钱宝莱传染了那般,耳根突地变通红。表面还是很冷淡的说道:“你若介意我就去马车那里守一夜。”
“可是……”这样不会显得她很矫揉造作么?
“没关系。以往领军打仗的时候,多得是几夜无眠的状况。”燕怀舒以为钱宝莱在介意这个,很轻松的安慰道。
钱宝莱听后反而觉得更加理亏。虽然她是个不吃亏主义,可也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他打仗是保家卫国,不眠不休是不得已之事,而现下的情况却并非如此。别的不提,就拿睡在旁边帐篷的昭月公主来说,钱宝莱可不能让她看出什么端倪。
特别是前几次昭月对她做过事的她都没好好回过礼。此时有机会隔阂昭月,她得捉紧时机才对。
想到这里,钱宝莱已经有了打算。她拉住准备起身的燕怀舒,说:“不用了,你我既是夫妻,同睡一处才正常。”
燕怀舒有些诧异地望向她被火光映亮的半边脸,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又变得那么平静坦然了。
“……”钱宝莱犹豫了一下,才补充道:“虽说睡在同一处,但是你绝对不可以碰我。连面对面都不可以,听清楚了吗?”
她说着说着竟激动起来。燕怀舒想起之前对她做过的事,很理亏的点头道:“我听清楚了。你放心,我绝不会做任何逾越之事。”
钱宝莱冷哼一声,转身钻进帐篷内:“你敢做试试。”
燕怀舒是不知道钱宝莱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整理着两人一路谈话的内容,莫非她很在意他说打仗时会有好几天不能睡觉一事么?
燕怀舒颇为感慨。这女子的心地真是……意外的良善。
然而钱宝莱说得那么信誓旦旦,毅然决然,好像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可谁知睡到后半夜,突然醒过来的燕怀舒却发现钱宝莱双手正紧紧抱住他的手臂,睡得安稳又香甜。
这是什么情况?……他该叫醒她,提点一下吗?
粤橘
仔细想想。室内四周窗户关得严实,还有暖炉取暖,棉被加身,野外哪能比得上?特别是到了后半夜,那野外的寒风冷得能刮痛脸,有个暖炉也不顶用!
钱宝莱与燕怀舒不同。她也算是个身娇体软的姑娘家,更不可能像他那般习惯了风餐露宿。到了半夜她觉得冷自然要找可以取暖的东西暖身,而燕怀舒体温尚算偏高,是个能暖身的家伙。她迷迷糊糊就自然而然凑过去抱住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