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摊上事了(123)
她怒目而视,破口大骂道:“废物!不是说绝不会有问题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幸好本宫将人尽快处死了,不然一旦本宫被招出来,你让本宫如何向父皇交待,向天下人交待?”
红勺被打着晕头转向,脸都肿成猪头那般,鼻子和嘴角都淌出血来。她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道:“公主息怒,公主饶命!奴婢知错了,求公主开恩!”
最令人生气的不是红勺这没用的东西,而是宇文星渊。要不是他半路跑去打翻那碗药,现在钱宝莱早就按她的计划入罪问斩了。自己又怎么会差点引火自焚?
没想到林娇娇居然是他的人。他藏得也真够深的。若不是她此番动作,只怕她还会继续被蒙在鼓里。
昭月不再理会额头都磕出血来的红勺,随手又打翻了长桌上的水晶果盘,咬牙切齿道:“哼!下次你不会再那么走运了,钱宝莱!”
作别
钱宝莱一事水落石出,林云来自知错怪了人,亲自登门向钱宝莱道歉。陆向谦自然证明了自身的清白,还将继续为林娇娇诊治。之前大概是否惊动过宇文星渊,他竟不知从哪里弄来两味陆向谦开出的罕见药材差人送去了尚书府。
有了上次的教训,陆向谦这回仔细对比了药性特征,才放心去督办熬药等事宜。
喝过药后的林娇娇果然渐渐有了很大起色,一个月后便能自行下床活动了。而冬日也悄然而至。
按理说南下春季赏景夏日避暑人之常情,但寒冬腊月的季节去江南有什么好玩的?钱宝莱完全不理解。
可宇成帝就是这么兴冲冲的决定还做足了出行的准备,她敢说个不字吗?
说来燕怀舒果然有办法,昭月公主自那以后都没来找过她麻烦,钱宝莱觉得自己该向他表示表示谢意。于是临出发去江南的前一晚,她拎着一个小陶壶摸进了燕怀舒的书房。
他的书房向来不是堆满了各种书简卷宗,就是放着各色花瓶和各种女红。此刻的他正拿着绣绷在烛光下认真的缝制着什么。
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手里拿着那么些女气的东西总给人别扭的感觉,再怎么有男子气概都立马显得娘里娘气。不过这画面放到燕怀舒身上却感觉不到任何违和,反而令他更加平易近人,亲切柔和。
冰冷与亲切这样的反差确实让人觉得蛮可爱的。况且他这样的人不好意思时耳朵居然还会变通红,想来就很稀奇。
她轻轻踱步到燕怀舒旁边,拎着绑在陶壶嘴上的绳子在燕怀舒面前晃了晃。
燕怀舒早知道她进来了,只是懒得理她。眼前忽然有东西在他视线处乱晃,他才抬头看向她:“你有何事?”
钱宝莱笑了笑,将陶壶放到案台上,说:“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帮了我那么多,我自然要向你表达下谢意。”
燕怀舒依旧一张木头脸:“不必费心,我只是行我所应为之事罢了。”
钱宝莱毫无形象的席地而坐,也不管地上脏不脏:“难得我特意带了钱家酒坊的独门好酒给你尝尝,你真不领情?” 她双手撑住两边脸颊支在案台上,眨着眼晴盯着燕怀舒手里的物什颇为可惜道:“我这酒连圣上都没机会品尝,你真不要?”
“……你是说‘杏林香’?”
钱宝莱一脸‘你倒识货’的惊叹神情:“原来你知道。”
燕怀舒停下针线活,望向她的脸道:“因绣姑娘一事略有耳闻。刘员外也是因这个才会与绣姑娘联手吧?这么说来,我倒真有几分好奇这酒有什么特别之处。”
钱宝莱扬唇一笑,拔开陶壶的壶嘴递到燕怀舒面前:“俗话说得好,闻名不如见面。既然你好奇,尝尝不就知道了。不是我自夸,这杏林香乃我得意之作。之前府上的亲戚还怂恿我为了笼络稳固与皇室的关系,还让我将它当成贡品,我都没答应。”
燕怀舒很少能听到钱宝莱说生意场上的事,不由听得入神:“你特地拿这个来当谢礼倒是我占便宜了?”
钱宝莱应得坦然自信:“你知道就好。”
燕怀舒不禁莞尔。酒香这时扑鼻而来,气味沁人,燕怀舒喉头一动。他放下绣绷从钱宝莱手里接过陶壶,很给面子的仰头喝了好几大口。
钱宝莱眨着清透又神采奕奕的眼睛,问:“怎么样?”
燕怀舒没理会她,直至将小陶壶里的酒喝光了才豪迈的一抹唇角,不吝惜的夸赞道:“果然好酒。酒气中有淡淡花香,是杏花么?而且酒味在舌苔中久久不散,后劲十足却回甘无穷,令人通体畅爽。除非酩酊大醉,否则都停不了口。”
“你果然是个识货之人。不过酩酊大醉就过于夸张了,我的杏林香只醉心不醉人。你要喜欢的话我会吩咐酒坊的掌柜,以后你大可到那里喝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