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摊上事了(119)
话是这么劝,可钱宝莱竟敢说九龙天子都得给她这样的平民面子,就已经闯下大祸了。
“我怎么乱说话了?分明就是他们血口喷人!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编排这么一出戏让我往里跳,好将我再投入牢内,让我永无翻身之日。”钱宝莱仍是激愤,那张小嘴仍在叽叽喳喳的痛骂,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再说下去,我回头便拿针线缝住你这张能言善辩的嘴。”燕怀舒剜了眼钱宝莱,声音清冷却透着不容反驳的威仪。
风水轮流转,钱宝莱怎么也想不到她天天骂扶玉的话会反弹到自己身上来。燕怀舒的言出必行钱宝莱早已领教过,自然知道他不是在威吓她。
折腾了一夜,天色渐渐亮起,远远还能听到鸡啼声。
“陆太医,劳烦你送内子回府了。”燕怀舒对陆向谦说完,并不在乎他的意愿,很快步出了客堂大门。
主人家已经被钱宝莱气晕,燕怀舒和那些御医仵作都走了。钱宝莱也不想继续留在尚书府里朝人白眼,给自己找气受,跟着就要走。
就算燕怀舒不说,陆向谦也不放心钱宝莱一个人,自然会送她回去。
钱宝莱雇来的马车还在。她气冲冲坐到车内,可劲地搓着手绢,好像那手绢就是她生气的对象,恨不得将其扯成万段碎尸。
陆向谦跟着坐到车内,差马夫行车去将军府。随着马匹一声长嘶,马车便辘辘动起来。
陆向谦瞧着对面仍是气鼓鼓的钱宝莱,道:“此事是我不好。如果我能谨小慎微些,发现其中不同,就不会变成这样。你也不会……”
陆向谦自责不已的样子让钱宝莱顿时难受起来:“衡之别自责,此事本就与你无关。反而是我连累了你。”
“小莱……”陆向谦见她关心自己,也不好再自怨自艾。他想了想才又道:“你可知是谁要陷害你?”
“我结交过的朋友和得罪过的对手一样多,你问起来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昭月公主和琰王都来横插一脚,十有八/九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陆向谦想起之前昭月与宇文星渊怂恿宇成帝一事,便道:“你什么时候开罪了那两位大人?他们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对付你?”
钱宝莱翻了翻白眼,啧了声:“鬼才知道那两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吃错了什么药?我又没碍着他们,偏偏要置我于死地。”
宇文星渊就不说了。昭月嘛,肯定又是因为燕怀舒。
去他娘传说中的镇国将军,依她看根本就是个祸水将军!
缘来
宇成帝近来被害妄想症又犯了。总是做被人推下水池淹死的梦。故此身体又开始左疼右痛起来。本来就不舒坦,忽然听说钱宝莱又犯事了,脑仁更是一阵一阵的疼。
她将燕怀舒的招牌挂出来卖,那些个排队的人把官道堵了也罢了。一时半会儿的事,他就睁只眼闭只眼随她去。
这下倒好,她还没消停会儿又被与燕怀舒政见不同的官员参了。说什么将军教妻无方,罔顾性命,毒害朝臣之女。罪大恶极,其罪当诛呀!
眼见江南之行近在眼前,宇成帝委屈极了,在成颐皇后身边不断抱怨。你说说,钱宝莱身为半个定国公之孙不以身作则就算了。反正她身为女子,没什么影响;可她作为富甲一方的首富,西屿的门面招牌,怎么可以尽做些引人诟病的事?
成颐皇后就问他怎么不趁机将她查办,顺道把钱府的财物充进国库?
宇成帝倒是想,可没有合适的罪名怎么好抄钱府的家?再者钱宝莱能当那么久的首富,财力肯定不止他们看见的那么多。万一她有什么金山银山藏起来,又被逼紧了,狗急跳墙造起反来,那宇文皇朝不得完蛋?
远的这事就不说了。现在国库还未充实,需要倚靠钱府的地方不少,与钱宝莱撕破总归会被后人所不齿。他可不想后世传唱的宇文皇朝骂声一片。
成颐皇后闻言知他这个皇帝当得不易,也只能好言宽慰几句,再卖力些管好后宫让他省点心了。
昭月近日心情是真的好,正翘首以盼等着钱宝莱行刑的好消息,往外走动越加频繁了。
而令宇成帝万分头疼,昭月公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钱宝莱心情也很好的坐在钱府账房内翻着账本看。眉眼弯弯,笑得合不拢嘴。
赵良也听到风传,生怕旧事重演,在她旁边劝道:“宝小姐,你不担心么?这次可不像上次那般简单。谋害朝臣家眷之罪,下场会与绣小姐一样呀。”
钱宝莱正开心着,听他说起扫兴的事,脸色就不大好看了:“赵先生只管理会这账面,其它事能不多言就别多言。”
“良受雇于宝小姐,与宝小姐同坐一船。宝小姐有事,良也会受池鱼之秧。宝小姐思虑不周之时,良有义务和权利提点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