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美貌有何用(216)
皇帝亦是大惊失色:“来人,快,传太医!快将刺客拿下!”
行刺的舞女当场便被捉住了。
严刑逼供后,她声称是受大皇子指使,要行刺皇帝。
大皇子萧世钧坚称冤枉。
这场宫宴,是由大皇子夫妇负责的,且这献舞的舞女就是由其亲自挑选的。
此事一出,就有不少人上书请求皇帝严惩大皇子。
陈皇后受伤之后,就陷入了昏迷。
皇帝又急又怒,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被他强行咽了下去,命人彻查。
种种线索表明是皇长子萧世钧所为,可皇帝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这般简单。
行刺这种大事,不选死士,选一个不能忍受刑讯逼供的人?
医术精湛的太医们轮番诊治,陈皇后昏迷一天一夜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皇后……”皇帝紧紧握着陈皇后的手,眼圈微红。
陈皇后脸上毫无血色,强笑着低声安慰:“皇上不要担心,臣妾没事的,别因为臣妾而伤了龙体。”
皇帝胸中酸涩,他与皇后结发多年,今见皇后为救他而变成这样,他更觉动容。
舞女招认之后就咬舌自尽了。而皇帝的暗探却从薛家查到了其他的线索。
皇帝坐在案前,双眉紧锁。
得知行刺一事与二皇子萧世钊可能会有关系,他并不十分意外。
因为最近几个月,老大老二明争暗斗不断,各自党派相互攻击也不是第一次了。
老二手段多,但他万不该行刺皇帝来诬陷老大,还让陈皇后因此而受伤。
以前的几次,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如今身体不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想杀他的儿子。
皇帝下令彻查。
关键时刻,其舅舅颍川侯那边提供了二皇子结交党羽的一些重要证据。
一向骄傲跋扈的薛贵妃闻讯,脱簪请罪,哭泣不止,请皇帝开恩。
看在多年父子情分上,皇帝最终留了二皇子一命,下令将萧世钊贬为庶民,流放黔州。
直到亲眼看见圣旨,萧世钊犹自不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原本也不想假借行刺来诬陷的。只是近来皇帝对老大的态度明显有转变。所以他不得不抢先下手。
事先计划周密,所有证据都指向了老大萧世钧。不管行刺能不能成功,他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置老大于死地。
但他万万没想到,一向忠心于他的舅舅会在要紧关头倒戈,给他致命一击。
多年来双方利益捆绑极深,对方竟然会背叛自己?
被流放的前一夜,大皇子妃薛绫音派人送来一样东西。
是一只镯子,和她当年及笄时,他赠给她的一模一样。
萧世钊抓起镯子,狠命向地上掷去。
他用的力气太大,其中一片碎玉落在地上后,溅起来划过他的手背,登时有鲜血流出。
望着鲜红的血,萧世钊疯狂而绝望。
他不甘心!
次日清晨,萧世钊被押送出京。
前来送他的,竟是大皇子萧世钧。
萧世钧递给二弟一杯酒:“今日一别,就是永诀。兄弟一场,希望你多多保重。”
“表妹呢?”萧世钊沉声问,“怎么不见薛家表妹?”
大皇子神情微顿:“你皇嫂有孕在身,又要侍疾,没法来送你。何况叔嫂之间,理应避嫌。”
萧世钊睫羽低垂,冷笑出声:“你是不是以为,你赢定了?”
昔日相貌极好、意气风发的二皇子如今眼下尽是青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带狠厉。
大皇子心里打了个突,若无其事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事实上,老二此次的举动的确让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本来大皇子一直在担心,自己斗不过二弟,将来性命难保。现下对方要被发配黔州了,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父皇近来身体不好,突然下旨召皇叔回京,你不妨猜一猜,是为了什么?”萧世钊声音极低,“难道你真的以为,我跟老三走了,那个位置就属于你了吗?”
大皇子神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父皇为什么不让他就藩,为什么一直不立太子。莫非你真的没听说过‘皇太弟’的说法?”萧世钊直直地盯着兄长,低低一笑。
“你……”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好歹能保住一条命。若真的兄终弟及,本来最有资格继位的你,还能活在这世上吗?”
大皇子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他没忘记,父皇并不喜欢他。
但是,他口中依旧说道:“你不用胡说八道!喝了这杯酒,就上路吧。”
萧世钊无所谓地一笑,接过酒盏,一饮而尽:“好好对待薛家表妹,虽说她从前痴恋于我,毕竟现在是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