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柔清倌竟是海王(31)
茶珠顺势问道:“我还不知公子姓名呢?公子怎会认识姜公子,他家世代簪缨,非我这样的身份可以得罪的,方才似乎惹他不快了,还望公子能替我美言几句。”
她之前相识时不问他姓名,因为怕他会多疑她对他举止亲密是惦记他的身份想攀附。如今他既然愿意来寻她,想必也不会再多虑了。
他沉吟片刻,“小葫芦……姜季弥他开朗乐观,既是误会,他应该不会与姑娘置气。”
店小二端上了数盘美味佳肴,房中萦绕着食物的香气,严铮拿起筷子又缓缓放下,“我姓严名铮,和姜季弥是发小。”
严铮说完,抬眸打量她,她的面庞似饱满而鲜嫩的桃李,不是那种张扬艳丽的美,却娇嫩的打动人心。她的杏眼明亮澄净,听到他的名姓后,她并未有什么反应,盈盈笑道:“严公子好,小女子姓茶名珠,公子已经知晓了。”
她今天自与他相见后,脸上就一直挂着笑容,连看着路边的石墩、招牌,听着无趣的吆喝,笑容也如春花灿烂。可见她心情极好。
她听到他的名字后,低低地呢喃了几声“严铮……严公子……”,似乎桌上还有一个他看不见的人,她在对那人小声诉说她心里的欢喜。
他被她的笑容感染了,未曾发觉自己一路抿着唇也是为了收敛笑意,他继续道:“我是严国公府的世子。”
骄阳被云层遮蔽,天光黯淡了几分,茶珠背朝窗牖,她的笑容随着听到他的身份后消散了。她小心地挤出一句:“世子爷安好。”又自嘲地笑了笑,“我们真是云泥之别呢。”
她夹起一块鲈鱼肉低头沉静地咀嚼,又每样菜尝了一口后,她细声说:“世子,我吃饱了,你送我回去吧。”
严铮看桌上的佳肴未怎么动,他察觉到她原本面对他时的那股熟络的轻松感荡然无存,“茶姑娘,你无需介怀我的身份,我们有共患难的缘分,是朋友,不是吗?”
她侧头鼻子酸酸地抽了几下,几颗滚出的泪珠被她快速伸手拭去了,“我只是……只是……只是气我自己罢了。”说着她起身想走,走了两步到门边又退回来对他伸出手,声音柔软又带着几分苦涩,“公子,把珠钗还我吧。”
“我只是一个伶人,如何能与世子做朋友。”
话音刚落,晶莹的泪珠扑簌簌地流下,白嫩的鼻头涌起一团粉色。
他伸手轻捏她的粉颊,指腹擦去她温凉的泪珠,正色道:“不还。”
她定是因相救之事对他产生了情意,知道他身份后才会失落地道出一句“云泥之别”,娇俏的小女子在他面前因爱慕不得而落泪,怎能让人不动情。
严铮站起来,一把拉住她伸出的手,“你既不吃了,便陪我四处游玩。”
第17章 第十七折 郡王归京
茶珠的嘴角微微上弯,不知是笑还是恼,“我还没吃饱呢。”她挣开他的手回到木凳上坐下,低头轻哼了一声,又拿起了筷子夹起一片青笋细嚼慢咽起来。
他捏着手心余留的一点温软,安静地吃完了一顿饭。
午后他们相伴去京都最繁华的商街,严铮让她挑选喜欢的金玉珠翠,她左看右看说是什么都不缺,他选了一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拿在手中,看了她一眼,红宝石衬得她肤色更白皙剔透,他便让掌柜包起来。
“使不得,这也太贵重了。”茶珠连连摇手,但包好的红木匣子拿在手里后,她露出几分难掩的喜色,止不住地言谢,就像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好的东西一样。
平日里她也收到过不少珍贵的金玉器玩,她为了显得自己被英妈妈压榨,那些好东西她都主动地赠给了英妈妈,所以英妈妈才会爱称她为“聚宝盆”。
严铮又让她挑几件趁手的月琴、瑶琴、琵琶……“你用楼里的东西,它们磕着碰着了你要赔偿,你用自己的器物总能洒脱些吧。”他想起她在危难关头还要救月琴就忍不住叹息。
他掸了一下腰间的雁翎刀,仪态潇洒,“京都物优,回京后我也买了一把好刀。”
茶珠目光灼灼地打量他俊朗的容貌,由衷地赞叹:“宝刀配英雄。”
“我哪是什么英雄。”他手掌在木架上陈列的瑶琴上拂过,“你看看,我觉得这个琴就不错,上面还纹了雀鸟。”
茶珠垫着脚在他耳边小声说:“这个木琴音色不好,就靠着花里胡哨的纹案骗外行呢。”
她的鼻息引得他耳垂微痒,他往旁退了一小步,他伸手轻挠耳廓,喉结咕噜了一下,笑道:“幸好姑娘是位行家,我险些受骗。”
选了半晌,茶珠看到货架上一根褐色的骨笛,掌柜的说这是西北的雄鹰之骨做的骨笛,在京都是稀罕货,一般店里很难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