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仵作小娇娘(26)
“娘……”一声奶声奶气的小女孩从门口跑进来,后面跟着奶娘。
周夫人起身去扶着跑得有些踉跄的小女孩,那流露出的眼神神情要是久别重逢般喜悦,蹲在她面前搂抱着,半晌才发现郡主还在堂中,随即将她带走林嫣面前,行了个礼,满脸慈笑,“郡主,让您见笑了,小女年幼不懂规矩,臣妇给您赔罪了。”
林嫣看着也是个很喜欢孩子的女子,不但不怪罪还拿着糕点递给她。
那个小女孩拿着糕点还带着哭腔,“娘,我不要和你分开……”
“夫人,小姐体弱有寒,不宜出来吹风,”奶娘上前就去拉扯孩子,“也怕郡主给染上,让奴婢带回去吧。”
小女孩啼哭不停,周夫人将桌上的糕点悉数给她,“云儿乖,听奶娘和爹的话,回屋吧。”
那奶娘又在周夫人耳旁低声说了句什么,带着孩子给林嫣行着礼倒退几步出去了。
依奶娘之言和外人的传言都说周府幼女染上恶疾,可这个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染病重疾的样子。
周夫人用手绢抹着脸上的泪痕,林嫣也看出端倪来,好奇道:“周夫人,云儿这是怎么了?您门外怎么被浇上了鸡血呀?”
“没,没什么,她就是染上风寒说了几日胡话,老爷怕府上都染上,这才请了法师作法压制病祟。”她说这话明显有点心虚的样子,手上一直揉搓着手绢。
陆绾作势摸了一下身,扑腾一下跪在林嫣面前,“郡主饶命,奴婢将您的玉佩给丢了,分明进府前还在的。”
“那还不赶紧去找,找不到自己回去领板子。”林嫣脸拉垮下来,声音抬高吼着。
周夫人唤来几个随从,让他们帮忙一起去寻,转头宽慰郡主不要动怒,为一个侍女伤了神不值当。
陆绾哆哆嗦嗦跟着随从们出去,偶尔敲敲边鼓问周夫人的一些情况,可下人们都不开口说话,只是默默低着头寻那块没有见过的玉佩。
她正低头想辙时,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摇摇晃晃走来挡住她去路,本想一把推开她,哪知自己绊倒坐了下去,嘴里嚷嚷着:“连个小人都要挡本少爷的路,去死,全都去死……”
“表少爷,您没事吧?小人扶您回房歇着。”
要不是这少爷跌倒,还真以为周府的下人都是哑巴。
他被扶着起身,手指向前方,东一句西一句地吼着,“周婷,你就算是死,也只能做我朱见的鬼魂。”
陆绾总觉得这位表少爷一定有猫腻,捂着肚子说要去行个方便,让他们帮忙先找寻着,还偷偷塞给身旁几个随从一些碎银。
她本想偷偷跟着那少爷的踪迹,结果周府的回廊实在曲折蜿蜒,跟丢不说,还胡乱走着迷路了,这条小道连一个侍女随从都没有,问路怕是不可能了。
前方好似一个祠堂,香火气息甚是浓郁,横梁上像有什么东西被风吹着在飘动。
她沉住气,小心谨慎地迈着步子往前靠近,一条白绫穿过横梁,从眼前垂落而下。
当着祖宗牌位上吊,这个死法是想让列祖列宗保佑此人顺利升天到达极乐吗?
陆绾循着祠堂转悠一圈,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比平常宗祠多了几道符而已。
她将目光都转移到那条随风摆动的白绫上,眼神顺着白绫上移,在接近横梁的地方,白绫上似乎有字。
为了不引人怀疑,不好动那白楞,只得垫着脚尖看那若隐若现的字墨,周,周……婷。
周婷,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不就是刚才那位表少爷口中所说的女子吗?
“什么人在此处!”一句粗犷的声音从背后突袭响起,她本是垫着脚尖,突如其来的一句瞬间崴到脚,轰然倒在地上。
她不敢抬头去看那人,只是立马跪着连连解释,“奴,奴婢是,是郡主身边的侍女,郡主玉佩掉了,奴婢前来找寻,只是中途奴婢想方便,不曾想在贵府迷了路,饶命啊。”
“你是郡主的人?”那声音粗犷有力,还有些威严。
“奴婢是。”
“你要是将今日所见之事传扬出去,哪怕你是郡主的人,老夫也不会放过。”
“奴婢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奴婢只是去行了个方便。”陆绾头埋在地上叩着,声音略微颤抖。
听那人的语气,若是没有猜错,便是礼部尚书了。
他也没有过多追究,毕竟也没有犯上什么事,又是郡主的人,倘若真要扣押也会说不过去。
陆绾垂着头一直倒退到石梯前才提起裙角跑开。
刚出回廊,之前的随从便撞上了她,说所经过的地方都没有找到,陆绾深吸一口气,拍着胸脯,“下次走路出点声,容易吓死人的,”等气喘匀了,便让他前方带路回去,道玉佩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