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仵作小娇娘(23)
她说从未见王爷这样对待过一个侍女,虽然平日对他怒言冷语,也总算不至于将一个人锁在屋子里,就连更衣他以往都没有叫过一个侍女服侍,都是随从们在打理。
陆绾手扣着那食盒,难怪之前还在想以他那样的身形,侍女们每日更衣服侍得挨多少骂,只是不解为何要她服侍。
“嬷嬷,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萧彦北那样孤冷一人,怎么可能会听她的话吃她所送的东西。
嬷嬷笑着拍着她的手,只说让她好好侍奉,其他的也并没有回答。
陆绾见她没有应答也没有再追问,想要相安无事,只有少说多做才最稳妥。
她提着食盒来到萧彦北的书房,“王爷,你今日一天都没有进食,嬷嬷唤给我送来了吃食。”
“不吃,滚远一点。”门内传来一声冷冷的命令。
这就是嬷嬷说的话,正如同自己所言那般,只是嬷嬷真的太高看她了,这般情况分明是让自己来找骂的,就说这样一个冰块人怎么可能会对她另眼相待。
刚想转身离开时,门突然打开了,萧彦北站立她跟前,他看了一眼门外并没有其他人在,就一把扯着她进屋了。
“这具尸体你有什么看法?”
“我已经把尸体的情况都罗列出来了,请王爷稍等,我这就回去拿来。”
她把食盒放在桌上,转身就要回屋拿,听到后面那人拍着食盒,“既然这是你送来的,那就你吃吧,吃不完,你就别想走出去。”
第10章 城郊插曲
陆绾停住脚步缓慢转身看过去,萧彦北依旧埋头于书桌前,手上还在握笔书写,根本就没有看向她。
她侧头又低眼望着自己带来的食盒,虽然此时没有胃口,但还是形势性的垫巴了几口后想要赶紧回屋,还没等起身桌前就出现一道身影。
“吃完。”萧彦北淡淡说出这话来,还顺势坐了下来。
陆绾只好又拿起筷子,嘴里低声嘟囔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路都不懂。”
“你说什么?”
“没……我没说什么。”
突然的一句话让她手里的筷子掉落在地上,正好掉在萧彦北的脚边,她手悬在空中,注视着地面的筷子,停顿半刻还是弯腰去捡,萧彦北此时也正好侧腰去够他脚边的那根筷子,两人的手指就碰巧挨到了一起。
陆绾立马缩回了手直起腰来,萧彦北抬眼看着她有些慌乱地神情,起身凑过去,“你好像很怕我。”边说还边逼着她往后面倒退着。
她其实不是害怕萧彦北,只是这人阴晴不定,又如同冰窟,若不是有事相求,也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更不想和皇室有什么关联,所以平日除了案子,能避则避。
“王爷,若是您没有什么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陆绾弓着腰收拾桌上的食盒就要准备离开。
人才将至门口,一句话传入耳蜗,“今后你不用自称奴婢,回去把尸体现有的特征整理好给我。”尽管这还是一种命令的口吻,可语气居然很柔和,也没有之前冷冰冰的感觉。
陆绾嗯声应答后便带着门出来了,她深深叹息一口气,自己选择的路再怎么艰难都要走下去。
从已有尸块中并没有发现什么致命伤,只有头颅没有找到,那就极有可能让她致死的伤口就在头上,而最棘手的就是目前城中无人报案,不能确定死者家住何处,生前与何人结怨才落到如此下场。
思前想后,陆绾还是打算去案发场地查验一番,四肢是在柳河找到,躯干是在护城河所寻,城中的河水都要流向护城河,那里是下游,躯干腐蚀程度要比四肢要严重,如此说来,行凶之人一定是先将躯干抛尸后再将四肢扔进流河中。
她顺着上游的位置往城东走去,一路上城墙上还贴着自己被通缉的画像,许是之前还没有来得及撕下来,上面被雨水打湿,画像有些潮湿模糊。
虽看得不真切,但确实和自己有些相似,分明自己才刚进京不久,那日压根儿就不在,难道真如老者所说,她爹随身带着自己的画像?
等她驻足停留在告示栏旁时,身旁走过两个丫环。
“也不知道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小姐都走了一个月了,你就不要再唠叨了,回头要是让老爷听见,小心你的舌头。”
陆绾总觉得她们口中所说的小姐跟自己所寻方向有牵扯,便上前询问她们刚才所说之事,可那两个丫环立马改口,说她们不曾议论过什么,说完就急急忙忙地赶回去了。
她眼瞅见两人进了礼部尚书的府邸,原来是官家千金。
戌时三刻,市集虽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可越往城东角走就越冷清,今夜天空一片漆黑,还吹着阵阵凉风,将街角的灯笼吹得左右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