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仵作小娇娘(114)
“能杀死柔儿的,是位懂医术之人,侍卫在你草席下找到几枚银针,说说吧。”云湛甩着衣袖坐在椅上,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愉悦,总算找到证物来指证。
鹊儿艰难地用手抹着嘴角的血迹,无力撑着地面起身,朝着靖王叩了一个响头,眼眶湿润,微微动着双唇,“谢王爷,还奴婢姐姐一个公道。”
她冷哼笑了几声,扯着嗓子道:“皕公公,他,他是头恶狼,起初见奴婢姐姐有几分姿色就一直用各种办法接近,姐姐不堪他侵扰,便主动来到浣衣局,可依旧没有躲过那个畜生,还,还是姑姑亲自推她入龙潭虎穴。”
皕公公是不久前才调往去到丽嫔殿前,姑姑背靠安嫔,如此想拉拢皕公公,如此看来是司马昭之心。
铃花只是笼络他的筹码,最让人想不到的便是这个宫女并不像其他被侮辱后的女子选择轻生,她想将孩子生下来指证皕公公,可哪曾想她肚子突显隐瞒不了,姑姑得知这才对她动刑,想来也起过杀心,但又不想自己手上沾上两条人命,便逼她自尽,她苟且偷生在生前写下了公公罪行。
在她投井当天,鹊儿亲眼目睹她生生往里纵身一跳,那时她心中便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到浣衣局,不仅要揭露皕公公罪行,还要为她姐姐报仇。
萧楚怀听后觉得不可思议,她确实有杀人动机,可为何不是直接杀了姑姑,反而动手去杀目中无人的柔儿,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三哥,如果柔儿是她所杀,那姑姑不会是小如动的手吧?可她们为什么要交错杀人?”
“你可还记得当时纵火烧了姑姑尸首的那个宫女?”
姑姑是安嫔的人,而纵火的宫女也是,鹊儿也在她殿前侍奉过,所有的人都围绕着安嫔,尽管浣衣局姑姑死了对安嫔不起任何波澜,可她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出面,可每次找到姑姑的线索总会被硬生生打断。
当晚她和小如商量好,她一直在屋外,本身她性子就内敛,加之她的床在最靠里,即便少了一个人也不会有人过度关注,而小如则借口出恭未在屋中。
等到屋中所有人都入睡后,便借用迷魂香潜入屋子,将事先准备好的铁钉插入柔儿脑中。
柔儿被子上的血迹和姑姑淌了一地的血都是她事先用猪血混合,懂医理之人自然也不难想到这种以假乱真的做法。
萧楚怀拍着桌面,“那你为何要嫁祸给阿才?”
云湛被他这一拍也给惊到了,撇着白眼看了他一眼,也跟着附和,“丝官才去不久,她与你们并无冤仇,为何要这般嫁祸?”
“王爷,奴婢确实与丝官没有任何仇怨,也不想牵拉他人,只是她那日提及自己会验尸,头上的珠钗是靖王所赠,奴婢猜想她一定会被人救出去,所以奴婢不得已才潜入柴房将有关她的东西盗走留下证据。”
在她杀害柔儿前,还和纵火的宫女一起绑了姑姑,将她带到那个枯井边认罪,她有一点做得比较聪明,案发场地没有留下自己的痕迹,因此在姑姑的房中只见过那个宫女鞋子上沾上的暮颜花,还有小如的鞋印。
陆绾心中不知对她是同情还是怨恨,想借她的手来还她姐姐的公道,也不知仵作技法是帮了自己还是害了自己。
云湛下到堂下,一手背于身后站在鹊儿面前,“有人找过你,是何人?”
鹊儿眼中含着泪,再次叩了个响头,头埋在地上,“王爷,请为奴婢的姐姐还公道,奴婢能说的便已经全部告知了。”
话刚说完,她栽头侧身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黑色的血迹,可嘴角带着微笑,眼角还流出为拦住的泪珠。
陆绾赶紧上前搭脉,愣住半刻,难过地把她手放下,“她服毒自尽了。”
刑部尚书瘫倒在后背椅子上,“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接一个死,王爷啊,既然她是凶手,此案也算了结,不必再查下去了吧。”
之前用狗来检验香料问题已经得到验证,侍卫连忙赶来,如实禀报着三条狗存活情况,前两个房间的狗都活蹦乱跳,只有最后一间放了两种香料的房间,狗吐出黑色的血,眼珠瞪大,和小死状一致。
“来人,传海公公。”云湛不理会坐在堂前刑部尚书说着适可而止之话。
此案中两个杀人凶手接连都死在大堂前,二人都有充足的杀人动机,可巧也便巧在此处
小如死是因香料相生相克,海公公说他只是佩戴香料,怎就这般巧两人同时戴上。
海公公一进来就瞧见大堂上又死了一名宫女,躬身道:“王爷,今儿奴才可未在大堂上,这贱婢应该跟奴才没有关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