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弟不可久留(7)
他最讨厌听骆太傅讲这些虚伪的兄弟情义,蔚岳称王后善待那群人,又怎知不是为了收服人心?
元子晋站起身来不语,骆太傅对这此人也是十分头疼。
要说这五皇子生的是相貌堂堂,玉树临风,怎奈眉目不羁、性格乖戾。他是教也教不好,管也管不住。
“你与大皇子皆由皇后教导,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元子晋冷哼一声,他自幼丧母,寄居皇后膝下。表面上皇后待他与待元子烨并无差别,可背后没少在父皇面前说他的不是。
教导?皇后最怕别人掩盖自己儿子的光芒,怎么会教导他?
二皇子元子炀歪着身子嗤笑道:“太傅你真逗,大哥乃天命所归,将来是要做太子的,这差别...”停顿了一下,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元子烨,“能不大吗?”
元子烨温和地开口制止:“诶,二弟怎么这样说话,五弟只是年纪还小,玩心重。听母后说昨晚又出去玩到老晚才回来,大概还未有时间温习书本。太傅您再给他一次机会。”
骆太傅本就恨铁不成钢,听元子烨这么一说更是火上浇油,指着书本上的内容,高声道:“五皇子,我再给你点时间想想。”
元子晋端着手摆出一副思考的状态,道:“下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但读完这篇文章后我倒是有点看法。”
“你说。”骆太傅见他这态度,语气平缓了些。
不料他却冷冷地开口道:“读完后,只觉得满纸荒唐,尽是些虚伪的兄弟情义。”
“你!”骆太傅一口气没提上来,往后退了半步,元子烨和元子炀立马起身扶着他。
元子烨高声呵斥:“五弟!骆太傅是父皇专门派过来教我们的人,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
元子晋挑眉:“我怎么了?我只是实话实说。”
骆太傅缓过气来,拿起手中的戒尺愠怒道:“前几日皇上询问起你近日的功课,我还替你解释解释,可如今我看你越发学的糊涂了!伸出手来!”
元子晋依旧站在那不动,元子炀上前硬将他的手提到骆太傅的面前,他手掌一翻,太傅一击敲歪,打在了元子炀的手背上。
“哎哟!”痛得他大叫一声。
骆太傅气红的眼,正要打下第二板,他反手张开手掌一把抓住戒尺,双眸阴鸷,语气低沉:“你凭什么打我?”说完将戒尺从骆太傅的手中抽出,双手一掰,戒尺就被一分为二了。
正巧下课的时辰也到了,元子晋一甩手离开了书院。
留下气的直喘气的骆太傅大吼:“孺子不可教也,实乃国之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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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五弟,今日在学堂里你怎么回事?干嘛跟骆太傅杠上?”元子桓的身子撞了撞旁边的元子晋。
“我没有针对他。”元子晋斜眼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往前走。
元子桓看着他的背影,这五弟明明比他小两岁,个头却和他一样高,沉默寡言的,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从小玩到大,他早就习惯了那副样子。
“你这家伙,什么事都藏心里,当心憋坏了。”
元子桓摇了摇头追上了他,勾住他的肩膀。
“他毕竟是父皇指派过来的人,好歹尊重些,你这么一闹他不得去父皇面前告你状?”
元子晋眼中充满不屑:“让他告去,我何时怕过这些。”
“好了,你放心,父皇那边我会帮你看着,替你说说好话。对了,你昨日拿了我的令牌干什么去了?”
元子桓一脸坏笑地看着他,元子晋面无表情,将腰间的令牌扔给他。
“还你。”
“嘿,我可听说昨晚大皇子的府兵为了捉拿刺客,夜搜春风楼,某人可是拿着我的令牌躲避了搜查。”
见他不回答,元子桓也不跟他弯弯绕绕,直截了当地追问:“诶,别害羞啊,五弟。你也十六了,是该开开荤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怎么样?昨晚的佳人伺候的还舒服吗?”
“哪来的佳人。”
“嘿,你还蒙我。我元三爷想知道的事儿还能不晓得?”
两人一路推推嚷嚷,一个闭口不语,一个聒噪不已,一路打打闹闹朝御花园走去。
临近中午日头毒辣,莫一瑾和范雨薇在御花园的凉亭里休息。本来还和莫一瑾谈笑风生的范雨薇,突然挺直了腰板,略带紧张地向旁边张望。
莫一瑾不明,也向她的视线瞟过去,只看到两个身姿挺拔的男子朝她们走来,但似乎并没有往这边注视。
就在快要从这座亭子经过时,范雨薇站起身子喊了声:“子晋哥哥!”
两人身形一顿,元子桓朝他使了个眼色,扭头朝凉亭看去。元子晋眼都没抬,径直往前走。范雨薇小跑着出了凉亭,朝他俩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