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唤作陈教头+番外(24)
程虎左右为难:“可老陈头说……”
“陈教头不在,你就当没见过我就好了!”虽然不知道老陈头跟程虎说了什么,但沈荧还是决定帮韦掌柜这个忙。
韦掌柜遭遇的事她刚刚恰好在书册里看到,一份状书写起来得心应手,放下笔将墨痕吹干,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写好了,韦掌柜,给你。”
韦淑芬接过状书看了又看,连连夸赞沈荧人美心细字也好看,然后又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递给了她:“沈姑娘,这是报酬。”
沈荧微笑着摇摇头:“我不要,我并非真正的状师,怎能获取酬劳呢,只要能帮到大家,我就很满足了。”
韦淑芬怜惜的端详着沈荧,多好的孩子啊。
接着,她又掏出一精致的白玉瓷瓶放到桌上沈荧手边:“就知道你不会收钱,那你就收下这个吧,权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是……”沈荧好奇的打开瓷瓶,一股熟悉的淡香伴着杏瓣似的水红色映入眼中,正是那天苑欣拉她一起试的那款口脂。
“那天沈姑娘在店里试过的,我没见过哪个姑娘涂这个颜色这么好看,若姑娘有心上人,绝对能将他迷得神魂颠倒的!这款口脂,就赠予沈姑娘了,沈姑娘可千万莫要推辞。”韦淑芬笑眯眯道。
沈荧不知想到什么,脸一红,起身朝韦淑芬行了个小姐礼:“那,多谢韦掌柜。”
韦淑芬将状纸仔细收好,兴高采烈的走了 ,出衙门时正巧撞上萧腾云和陈休,二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陈休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
“萧捕头!陈教头!”
程虎刚跑过来就被萧腾云在脑门上敲了一下:“不是告诉过你们别让她再来了吗?”
程虎委屈的捂着头道:“本来以为她拿了书就走的,谁知道磨叽半天不出来……韦掌柜又那么泼,愣是要往里闯我们也没办法。”
“小虎子,自己废物别怪到女人头上,人家夫君就在这站着,你就说上坏话了?”萧腾云冷笑两声。
“哎哎!我错了,是我废物拦不住韦掌柜,陈教头你别往心里去哈!”
陈休本想着再好好审审贺毅轩的,沈荧此番遇险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明明有那么多差事可以介绍她去做,他非要自作聪明的把她安排进自己人众多的衙门,可怜他以为的最安全的地方,却险些要了她的命。
她养伤的这段时间他好几次站的远远的看她坐在门口晒太阳,却没勇气走上前跟她说一句话,告诉她不辞而别是他的错。
他属实没想到她今天会来,迟疑后问道:“人还在里头?”
“就在后堂。”程虎转身指了指。
萧腾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看看吧!这么多天没见,小丫头该想你了。”
见一面也好,有些事还需他亲自去讲。
沈荧刚收拾好书册,心血来潮还在唇上点了些韦掌柜送的口脂,正要离开,冷不丁瞧见又进来一个人,本以为又是来找自己写状书的,可抬眼一看,来人令她瞬间失了神。
半个月没见,她险些没认出他来,陈休仍是一身黑色劲衣高大俊朗,表情清肃,一双墨瞳毫无波澜的瞧着她。
想说的话太多,一时竟不知该从哪句讲起。
“陈教头……”她低声唤道。
“脚伤好了?”陈休问。
“好了。”
又是一阵相顾无言的沉默,就连陈休都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别处,留给她一个棱角清晰的侧脸。
“陈教头,我有话想跟你说。”沈荧鼓起勇气道。
“说吧。”陈休点头,等她先说完他再说也不迟,她要说的也无非就是要跟自己道歉,或者感谢自己救了他之类的话。
沈荧鼓起勇气道:“我想当状师。”
“不行!”陈休厉声拒绝,将她吓了一跳,委屈的低下了头:“为什么……”
“太危险。”
沈荧也不急着走了,赌气似的坐在椅子上,“你们怎么都这么说,这次明明只是我不小心而已……”
陈休走到桌前将双手撑开,直直的盯着她义正言辞道:“阿荧,你还不是状师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叫我怎么能放心?你可知吴师爷为何腿脚不便利?只因他当年惹怒了权贵,险些叫人打死。”
沈荧忽然觉得可笑,抬头看了陈休一眼,眼中满是悲戚与失望,“所以这天下,就不能有公道,正义了吗?陈教头,你可知我被他们囚禁欺辱时都不曾怕过,可平安回来后大家的话却让我心寒……现在竟连你也这样说。”
沈荧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滚落下,久别重逢的喜悦荡然无存,本来还指望着能好好说会话,可谁知他这么长时间没见着自己,上来就是一通否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