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前任莫挨我+番外(153)
齐晗停住脚步。
韦萱继续道:“那年赵王送殿下一只西域的狮子狗,毛发雪白,见之称奇,皇孙们都很喜欢,可只有殿下不喜欢,整日将狮子狗锁入笼中,不让其离开房间半步,宫人们知殿下不喜,便渐渐懈怠,也疏于看管,因为为失去了自由,也见不着天日,那只狮子狗日渐毛发暗淡,瘦骨嶙峋,早已病入膏肓。
在那之前,我以为您是真的不喜欢那只狮子狗,可是等到您发现时,却大怒不已,发落了好些人,只是早已回天乏术,做什么也无用,那时我才明了,您并非不喜欢那只狮子狗,而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不想让旁人发现自己的喜好。
这些年,下官总是在想,若是您当年表现出对它的喜欢,结果会不会好些?”
齐晗愕然,心中有些慌了。
那时他心中对那只狮子狗爱如珍宝,却唯恐太子知晓,将狗送走打杀,便装作不喜欢也不在意的样子,却没有过那只狗会因此而亡,时过境迁,那只狗再也不是他的执念,如今他的执念是……
他转身,直视着韦萱的眼睛,眼神如同锋利的匕首,吐出来声音冷漠似寒冰:“本王不知道结果会不会好些,只知道若是有人算计本王的东西,当年那些人便是下场,韦女官,离你不该碰的人和事,都远些!”
韦萱勾唇,颔首道:“是,谨遵殿下吩咐。”
若不是为了那个人,谁愿意掺和这些破事,还千方百计地提醒他不要走上辈子的老路,真是闲的!
与韦萱说完话,齐晗径直回了和颐殿,薛陵婼暂被软禁,已搬到了前殿,他遣了心腹毕极亲自领着人在门口以看管的名义保护她。
到了门口,毕极汇报薛娘子今个还未用晚膳,他又让人传膳,进了门才发现,薛陵婼趴在桌子上又睡着了。
齐晗轻轻将她摇醒,问道:“怎么这般嗜睡,连饭也不吃了?”
薛陵婼还未彻底清醒,支起下巴眼睛还半眯着:“怎得比我阿娘还唠叨,什么都要管?”
齐晗轻笑:“我可不敢管,因为你,不知道多少人把我当成眼中钉。”他又指了指蓬莱殿的方向:“连那边也嘱咐了!”
薛陵婼哭笑不得,把今天对峙沈飞兰的时候偶遇了皇后之事给说了一遍。
齐晗感叹了一下她的逆天好运气:“薛娘子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得了我阿娘的青睐,我俩还真是有缘。”
至于是什么缘?
薛陵婼倒了杯水,塞到齐晗嘴边:“水可以乱喝,来,七殿下,喝水冷静一下!
言下之意便是话不能乱说。
齐晗忍俊不禁,就着她的手喝了口,忽然想到了方才韦萱所言,他自然明白韦萱的深意:若将自己喜欢的东西一味地藏起来反倒是害了她,如同现在的他与小娘子。
他怕自己给她带来祸患,便小心翼翼地在圣人皇后太子等人面前装作不相识的模样,唯恐露出一点对她的与众不同而伤害到她,可是,余生漫漫,这样总不是一个法子。
思前想后,齐晗将今日韦萱所言悉数告与她。
薛陵婼的第一反应是她吃醋了,有一个人是齐晗的青梅竹马,知晓他过去的失落与喜悦,那些自己见不到的少年时光。
她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听说皇后当初有意将韦女官选作你的王妃?”
话还没说完,齐晗赶紧打断她:“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好好的一个清白人,再说了,本王整日在你这里献殷勤,薛娘子不清楚?”
薛陵婼不依不饶:“若是没有我,你会不会娶她?”
齐晗收起平时的嬉皮笑脸,俊秀的脸上极为郑重:“也许会,也许不会,不过有一点我确是知道的,若是没有你地那些日子,怕是会难挨的很。”
薛陵婼心中生起些酸楚,自己又何尝不是,那时候她被迫做了些阴私诡事,幸好有他在身边,才让日子不那么难挨。
她面上还是笑眯眯:“所以还是会了,不过我也能理解,韦女官生的比我好看,还比我有才华,不论哪方便都要比我胜上一筹,我若是个男子,也喜欢她。”
齐晗自知自己在这方面说不过她,只能另辟蹊径打打感情牌:“说来也可笑,那个时候我快活地什么都忘了,想着同你一起一辈子呆在彭州挺好的,只是……”
房门被扣响,毕极送进来一个红漆膳盒,方才的话题也由此终止。
薛陵婼打开膳盒,三层不大,因着是晚上,准备的都是好克华地膳食,几样小点心,几盘小菜,另四小碗汤粥,两碗甜口,两碗咸口,虽然分量都不多,但做的很是精致,看起来便很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