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君后(女尊)(43)
郑元泽双眼瞬间暗淡,“……谢母皇,女臣遵旨。”
出了奉阳殿,郑元泽心情依旧低落,但想到今日能见到父皇,还能和皇弟一起玩,慢慢高兴了起来。
晚间。
单以菱还在禁足中,不能送郑元泽回皇女所,只能站在昭安宫门口看她离开。
才回过身,冰凉的雨滴忽然落在脸上。
单以菱摸了一把,抬手,很快又有雨滴落下,“下雨了。”
倚云道:“君后还是快些回房吧,看天色是一场大雨。”
单以菱点点头,朝正殿走去,微弯唇角,“晴了这么久,是该下一场大雨了。”
最初是濛濛细雨,单以菱吃过晚饭,遣退左右,拿出那张纸,又看了一遍。
第十九句。
-知己知彼,不破不立。
他拿出几张崭新的信纸,磨了磨墨,沾湿毛笔尖,下巴抵着笔尾,想了许久,开始动笔。
-皇上猜猜,臣侍现在在哪里?不过臣侍觉得,皇上应该是不在意也不屑去猜的吧。
-那正好,臣侍便不告诉皇上了。
……
……
……
-敬上,勿念。
-单以菱。
单以菱写了两页,折好放进信封。
腕上的紫黑色串珠,他带了七年,如今也该摘下来了,正好用来压信。
串珠色质沉润,每次看到,很容易便能让人想起新婚之夜的太女殿下,一身大红衣衫,眉目如画,温润如玉,说起话来,每个字都浸满了柔情。
单以菱将串珠褪下,放在信纸上,熄了灯躺在床上,静静等着雨下大。
***
今夜是一场大雨,初时还好,深夜竟伴了电闪雷鸣。
一线银白色亮光划破天际,轰隆一声雷声,如在耳畔震响。
郑嘉央皱眉,睁开了双眼。
她在龙床上躺了半刻钟,雨越下越大,不见一点小。
雨天雾气多,隔几丈远便看不清人影;雨声如此大,发出什么声音,侍卫也听不到。
今夜不是个好天气,却是一个很适合的天气。
他不会想不到的。
郑嘉央翻身下床,高声道:“欣荣,点灯。”
欣荣急忙进来,身后几个小侍快速将正殿蜡烛点亮。
见皇上正在穿衣,欣荣走近,疑惑道:“皇上,这么晚了,您是要……”
郑嘉央没了和人打哑谜的心,快速穿好衣服,道:“去昭安宫。”
“这……”欣荣迟疑,劝道:“皇上,外面雨极大,您……”
郑嘉央侧眸,眸中冰冷,毫无感情。
欣荣毫不怀疑,她再多嘴一句,以后都别想再言语了。
欣荣立即道:“奴才这便去准备。”
乾元宫距离昭安宫不远,但雨大地滑,抬轿撵的人不敢走得太快,用了几乎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
轿撵没有停在昭安宫正门,在欣荣的指引下,到了那日被挖了个洞的墙根处。
郑嘉央坐在有顶的轿撵上,半垂眼眸,神色淡淡地看着满地凌乱的碎石和墙根处刚好够一人通过的墙洞。
他真的走了。
在这大雨之夜。
他竟然真的敢?!
欣荣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小声提醒;“……左将军一直派人暗中守在这里。”
所以单以菱如果从这里离开,会有人跟着的,他跑不了。
郑嘉央道:“把做左思安叫来。”
不等人去找,左思安自己先过来了。
今日天色不对,恶劣天气易生事端,她早早便亲自守在不远处。
左思安行礼,“臣参……”
郑嘉央不等她行完礼,便问:“君后呢?”
“君后?”左思安道:“君后应当还在宫中……这处墙是大雨冲刮烂的,并非君……君后所为。”
原来只是雨水。
郑嘉央:“把这墙封死,就现在。”
左思安行礼,“是,臣遵旨。”
郑嘉央沉默几息后道:“回宫。”
白跑一趟。
单以菱如今应该还在宫内……她垂着眼,视线正落在白玉扳指上。
郑嘉央闭了下眼,轿撵又走了几丈,还是吩咐道:“去昭安宫正门。”
到底在不在,见了人才能确定。
皇上今日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欣荣丝毫不敢劝阻,闻言道:“是,去昭安宫正门——”
雨越下越急,侍卫推开昭安宫大门,郑嘉央缓步走进,欣荣在侧撑一把大伞。
开宫门动静不小,昭安宫很快大亮,众人皆知,皇上到了。
倚云胡乱穿好衣服,跑出行礼,衣服头发顷刻便湿了,“俾子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深夜前来……是有什么吩咐?”
院子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正殿却依旧黑着,没有一丝反应。
郑嘉央看着那片黑暗,慢声问道:“今日是谁在廊下守夜?”
倚云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如今情况,怎么都不像是好事,忐忑回道:“……回皇上,今夜大雨,君后仁慈,特准所有人都不必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