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判+番外(460)
过了一会儿,高山来告诉大家,有要事不得不今天说的,就告诉他,他会酌情回禀。
如果明天回禀也没有影响的,就明天说。
大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都散了。
叶文初看得很辛苦,比如这一本,这位王大人开篇就说三年前,他为了一百两和上峰商讨了多久多久,两年前他怎么样怎么样,去年他怎么样怎么样,泣血椎心忍辱负重。
叶文初在卷宗上注解:要钱,越多越好!
就丢在了一边。
“我总算懂了皇帝为什么会累死了。”叶文初吐槽道,“如果只写两个字,难道看到的人会觉得他不识字吗?”
沈翼也在一本上写道:既想走,就走吧。
然后道:“有个人更夸张,”他在垃圾桶里找出来给叶文初看,“他写了三页绝笔信,就是想告诉我,他虽和陈王有来往,但他对朝廷忠心耿耿,如果我不信,他可以以死明志。”
叶文初笑了起来:“那你应该给他写上,去死吧。”
沈翼眉头一挑,还真的拿过来,在上面写道:拨款九两,给你办后事。
“送去了,一准来表忠心。”
叶文初大笑:“他会不会被直接气死,表不忠心了?”
“不会。这位张大人身体健壮,家中有钱妻妾成群,舍不得死。”
叶文初忽然觉得很有意思。
她虽不讨厌社交,但也属于能省就省的人,比如对面走来认识的人,她可能会蹲下来假装系鞋带。
总之,竭尽所能的回避,回避不了她也不不会不得体。
但从沈翼这里,她看到了这种事的乐趣。
在字里含间里和人斗法。
“这也算是心理学和管理学。”叶文初想到了她的屠龙之技犯罪心理学,“有点意思。”
沈翼递给她一本,手指在中间的部分点了点头。
“你看看这一段,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我看看。”叶文初接过来,反复将这句话读了几遍,“他不是亮底牌?”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他曾经被陈王杖责,留下病根,写信往京中求医,拿到了太医院的药才好。”
沈翼让她往后读,叶文初又看了几句,顿时笑了起来。
“所以,他和户部的刘大人是同科,太医院的药是刘大人给他拿的?”
沈翼笑着点头,给她解释。
“其实,他还有一层意思。这位刘大人和我老师陆尧,曾是同僚。”
让他网开一面,表示大家都是自己人。
“这也太复杂了,要是你不知道着里面的错综的关系,岂不是像我一样只看得懂一半?”叶文初觉得太有意思了。
读书人都是人精。
沈翼摇了摇头:“他知道我肯定知道的。”他发现叶文初对这些事很有兴趣,他就开始说京城有缺的事,“在京为官,这样的事的更多,你可想听?”
叶文初确实很愿意听。
沈翼就给她挑这两年官场上有意思的事情说。
“这位荆大人就告诉圣上,说祈福的时间他计算了,一定不能在三月三,这天阴气重。可圣上已金口玉言,荆大人就不依不饶,在大殿上碰柱。”
叶文初笑着:“然后呢?”
“他瘦弱,冲撞的力气小,没怎么受伤,但随后就被太后抓去庭杖三十。”
“那他如愿以偿受伤了。”叶文初懂,这种所以某日不吉的话,其实是朝臣对皇帝的试探,看看我对你的决定,能有多大的影响,至于建议正向价值,完全没有。
沈翼发现她懂这些,一点就透。
“总听到太后,太后娘家也会封爵位吗?”叶文初问沈翼。
沈翼说会:“太后娘家嫡支都有封号。”
叶文初就懂了,太后的势力很大,在皇帝已经四十岁时,居然在朝堂局势上,还常常听到来自太后的决断。
比如刚刚这位大人的庭杖三十。
乘风也说沈翼回去后,太后会给他赐婚娘家的郡主。
“在想什么?”沈翼问她。
叶文初笑了笑,摇头。
“京官和地方官有很大的区别,你可想听?”沈翼道。
叶文初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沈翼说了很多,并不去隐瞒他为什么知道这些,甚至有意引导叶文初去猜测他的身份。
以叶文初的聪明,能想得到。
“北方有个首富你可知道?也是做盐、运发家,”沈翼道说完,观察叶文初的表情,就见她眼睛一亮。
这丫头,是真的想当首富,沈翼心里笑着呢,面上还假装无所察地给她说这位首富。
“李家起势就五年,主因是因为他们做了皇商。”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她的眼睛,叶文初扬着眉头很有兴致,“皇家的买卖好做?”
沈翼递茶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