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今日从我了吗(239)
闻人山君正疑惑,却听门外传来三江平淡如水的声音,
“何事这般喧哗?”
紧接着小太监惊慌失措的声音隐约透过门缝传进来,
“回大人,大事不好了!皇上在卧虬殿和一个陌生女子颠鸾倒凤!不知怎的泽芝贵妃来了,她现在正在卧虬殿发疯呢!”
说到这,小太监尖细的嗓音里带上怯意,似是回想起方才的惨烈局面。
咽了下口水,小太监定了下神,
“敢问您可知王爷在何处?!”
若是二冬,此时已经回身进入偏殿内禀告了。
可立于门口的是三江,但凡和王爷与皇后无关之事,在三江看来都属于无关紧要之事,无需禀告。
好在偏殿内安静,外头的话一字不落被封烺和闻人山君听了去。
未等三江推拒,封烺走上前将殿门推开,冲吓了一跳的小太监微微颔首,
“带路。”
见着摄政王,小太监似是找到主心骨,他忙不迭行了一礼,转身匆匆带路。
夜色弥漫,清冷的玉盘悬挂高空,银沙一般的光芒洒落皇宫每一个角落。
待封烺与跟着去凑热闹的闻人山君抵达卧虬殿,只见恢宏的宫殿灯火通明,阵阵凄厉的哭喊怒骂隐隐传出来。
瞧着被御林军层层围住的卧虬殿,闻人山君倒吸一口凉气,
“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大了啊……”
早已料到这般情形,封烺面不改色绕过整齐划一冲他们行礼的御林军,径直踏了进去,
“自作孽,不可活。”
小跑跟上封烺,闻人山君略微不解,
“自作孽?老师,这话是不是有些严重了……”
脚下不停,封烺直视前方,语气带上了些微嘲弄,
“杜嫣怜能不顾皇上的身份,胆敢在卧虬殿大闹,不就是萧杜煜自己宠出来的么?”
大敞的殿门近在眼前,封烺边说边踏了进去,
“既然宠爱她,就不该让她伤心。”
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闻人山君忽的想到了御花园内牙尖嘴利活泼可爱的皇后娘娘。
若是她,他定不会让她伤心。
并不知晓闻人山君已经惦记上他的小兔子,封烺往殿内走了不过几步,着黑靴的脚尖踢到了个碎了一半的景泰蓝花瓶。
狼眸略过花瓶,朝前方看去,只见殿内一片狼藉,原本摆在架子上的各种珍奇装饰尽数瘫在地上碎裂开来,而挂于墙上价值连城的字画也是被撕毁后揉成一团扔在角落。
金线织成的纱幔破破烂烂悬挂在梁上,桌椅书案凌乱地翻倒在地。
就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而原本凄厉的哭喊声安静下来,只隐隐听到女子的啜泣。
封烺与闻人山君对视一眼,朝寝居走去。
大厅已经很狼狈,寝居内更是如飓风过境,只差那张龙床被掀起来!
奴才们全部被赶出殿外,此时杜嫣怜立于寝居正中,垂着头双手捂脸,似是在哭泣。
她一扫以往的弱柳扶风、楚楚可怜,一身衣衫凌乱,挽好的长发披散下来,哪还有平时矜持高贵的模样,说是疯妇也不为过。
而萧杜煜未着寸缕,只腰间裹着寝被一脸不耐坐在床边捏着鼻梁,似是不大舒服。
在他身后的大床上,则有位面容艳丽的女子,此时她用寝被裹住全身,紧紧贴着墙壁,单手捂住脸颊死死盯着杜嫣怜,就怕她再次扑过来扇她巴掌!
心下了然,封烺双手背于身后,也未继续往里走,只立于门边淡声开口,
“还不快将衣服穿好,这般模样是想给等会过来的太后看到吗?”
说完,封烺示意闻人山君将杜嫣怜的宫女寻来,狼眸划过暗光,看也不看诚惶诚恐的蜀锦,只沉声吩咐,
“去将泽芝贵妃扶到大厅。”
待蜀锦小心翼翼上前搀扶起陷入悲伤中的杜嫣怜后,封烺这才转身带着闻人山君一齐退了出去,
“手脚利索些,本王在大厅等你们。”
又回到大厅,见着眼前的惨烈局面,闻人山君扶额叹气了声,挥手示意奴才们赶快收拾。
好端端的生辰日,怎的临近尾声就闹出这么一出事了?
待卧虬殿大厅总算有一席之地可以落座后,一身明黄的萧杜煜与裹着斗篷的女子步入大厅。
靠在椅子里,骨节分明的大手倚着侧脸,狼眸划过面带愧色的萧杜煜,懒懒问,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伸手揉了下太阳穴,萧杜煜咳了两声,用嘶哑而又略带疑惑的声音缓缓说道,
“这……十三皇叔,朕也记不大清楚了。”
“只记得你派人将朕送回卧虬殿,然后朕迷迷糊糊回到床上后,床上就已经……”
说到这,萧杜煜的眼神瞥向紧紧贴着他的艳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