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君妻(13)
其他也就罢了,隔壁她还藏着个秘密,要来个时时不离身的,那可就完了。
阿辞饿也要饿死了。
不过这些是不好和春云说的,许昭昭又不想厚着脸皮承认自己没有一点私心。
她想了一会儿,才对春云说:“也是我自己放你出去玩的,本该我替你开脱,这样对大家都好。”
春云到底又谢了许昭昭一遍,只是不禁在心里暗暗想,平时总是人前人后地看轻许昭昭,觉得她蠢笨,但由今天的事看来,她绝不能算是笨的。
许昭昭怕春云就此改过自新,自此对伺候她这些事上了心,便赶紧说:“你还是想怎样就怎样,我不习惯人伺候的。就是有一点,你这几日回家后给我弄一点炮竹过来。”
“姑娘要炮竹做什么?”春云有些奇怪。
“我就是想玩儿了,以前在村里时常玩这些的。”
许昭昭问春云要炮竹当然不是想玩那么简单,她备着自然有她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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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许昭昭就迫不及待地去了段姑姑那里。
上次段姑姑说好了要教她新的东西,结果就这么被耽误了好几天。
许昭昭前一天晚上就准备好了她自己的针线包,第二日又起了个一大早,兴冲冲地过去。
段姑姑也没有问她病好没好,只是看了看她脸色,便指了自己身边的位置让她坐下。
“坐近些,”她说,“坐近了才看得清楚。”
段姑姑今日教许昭昭绣的是整一幅的花鸟虫鱼,这些花样拆开来都不算难,但难的是全加起来繁琐。
段姑姑绣得快,也不用描的那些花样子,信手就很快绣好了一套四样的花鸟虫鱼,然后便让许昭昭照着绣。
许昭昭看得极用心,几乎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漏看了段姑姑手上的一针一线。
但轮到她自己,手就像被人提着线,不由自己使唤一样,哪里哪里都不行。
许昭昭有些气馁,她的手何时竟笨成了这样。
好不容易磕磕绊绊绣成了同样的一套,都已经过了饭点了。
段姑姑拿到手上看了看,摇摇头,脸上表情却并不严苛,反而比往常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还要柔和几分:“这也难怪你,想来是以前在乡下没见过什么细致的花样子,我又没拿描过的给你。”
许昭昭低下头,捏了捏被针屁股顶得有些发红的手指尖,隔了一小会儿之后才闷闷道:“我回去练。”
段姑姑起身从柜子里拿了几包丝线给许昭昭,说:“不急,一开始绣香囊的时候你有基础,回去多练自然能进步得快。但这回又不一样,急于求成反而会走了岔路,学岔了再改就难了。”
许昭昭的眼神亮了亮,问她:“那我还能学好吗?”
“能,”段姑姑斩钉截铁道,“回去之后你仍绣一些自己喜欢的,不要让手生疏便是。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平时看见这些花草虫鱼一定要多留心,把它们的模样都记在心里,绣出来的东西自然生动。隔上十天,你把这些囫囵看会了再来。”
许昭昭拿着段姑姑给她的丝线,将段姑姑的话记得牢牢的,一路念叨着回了家。
然后便趴在院子里一个大鱼缸前看水里的鱼,
春云见了又忍不住笑她:“你怕是疯魔了,这么急着做什么?段姑姑既没嫌你笨,也没说你学得慢,这些什么时候不能慢慢看?”
许昭昭只冲着她笑了笑,转头又去看另一缸才抽了个花苞出来的荷花。
她就这么在檐下立了一下午,连树荫里有只麻雀在扑腾翅膀,都要仰头使劲去看。
直到夜里春云拿了饭菜过来,许昭昭又把她劝回家,大约戌时,才偷偷提了饭菜溜到了隔壁。
因为这几日春云稍稍有些良心发现,留在许昭昭身边的时间便多了一些,许昭昭有时说了她也不走,总不好去赶她,于是霍辞这边倒开始饥一顿饱一顿了。
许昭昭也没法子,最后只好让春云去厨房拿了一点糕点过来,放到隔壁去以备不时之需。
她进去前还小心翼翼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请进。”
霍辞这几日已经好了一些,许昭昭进去时他正坐在桌边想着什么,因怕被人看见,烛台上的蜡烛也昏昏暗暗的。
许昭昭把自己手上拿着的那支烛台摆到一起,打开食盒开始一碟碟放饭菜。
放到最后是一碗饭和一碗药,她才说:“今日有些晚了,你吃吧。”
霍辞以为许昭昭今夜不会来了,倒是已经吃过一点东西填肚子,他也不饿,但这毕竟是许昭昭辛辛苦苦拿过来的,霍辞觉得不能放着浪费,便还是把饭吃完了。
还剩下一碗药,这是许昭昭“病”刚好还要继续吃的,自然也拿过来给了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