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渣了世子就跑了(40)
这些年,他在爹的安排下也见了不少姑娘,早已对这种事情游刃有余,但他现在提不起兴趣。
两人在嬷嬷的指引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葛淑淑显然是头一次,只用余光偷偷地看,不敢直视陈风绸,说话也细声细气,陈风绸不得不放缓呼吸仔细听。
陈风绸说:“葛小姐,听说近日河畔的梅花开了,两岸红不断,香气漫江河,与其在这里干坐着,不如到外面去看景?”
“好啊。”葛淑淑欣然一笑。她正觉得尴尬无言,这个提议太和她意了。
殷江河面宽阔,可同时并驱两架大游船。
二人一出船舫,便见到一旁与他们同行的腊梅游船。那船比他们的更大更气派,只是船上不见下人丫头,好像是架空船。
正当众人猜测之时,岸上飞来一个矫健的身影,先落在了葛家的船上,随后脚尖一点,跃上那腊梅游船。
“你怎么和别人游船,我的船不够气派么?”颜云楚调笑道。
方才她从岸边过来,顺手抓了陈风绸的手臂,他非常配合的揽了她的腰,一同运轻功点水,落在了甲板上。
颜云楚心情好。
荷花船上众人,包括岸边目睹这一切的游人,全都诧异失色地看着他们。
陈风绸打量着她的船,假模假样的叹了下,说:“颜将军气派啊。这船不便宜,别是把你家宅子抵押了租的。”
颜云楚说:“是抵押了。你现在站的地方,就是我们的新家。”
说话间,两人进了船舫。
四面门窗,逐个合上,只留下一扇,半掩着。岸边看戏的争先恐后往里瞅。
房内锦绣华美,暗香袅袅,床榻整洁,八仙小桌上酒食丰盛。
这船开的很稳,几乎感觉不到颠簸感。
两人在桌边落座,那酒香混着饭香扑鼻而来,勾起陈风绸难得的食欲。但现在还不能吃,陈风绸问:“昨天皇上传你进宫,所谓何事?”
颜云楚挑下眉,说:“你想知道?”
陈风绸顿下看她一眼,继续问:“是关于昨晚的事么?”
颜云楚递给他筷子,说:“不然呢,深夜召我进宫,总不会是话家常吧。”
陈风绸没动筷,说:“那你现在还敢找我,若不是忤逆圣意,便是……皇上同意了?”
颜云楚笑了下,夹起一块鲜美的鱼肉放进他碗中,说:“你希望是哪一种呢?”
陈风绸搁了筷子,彻底看着她,“我一直很疑惑,你为什么非得找我。直到昨夜,你太高调了,这不像你。”
“世子。”颜云楚抬眼回视,“你忘了,我以前也缠着你,只是今年,你才终于看我一眼。”
如果目光可以化作刀剑,那么此刻,房内必然是屠杀战场。
“你撒谎。”他起身。
从她提出演戏那一刻起,他心中就有疑团。如她所料,的确引出了关羌营的内鬼,但绝不是他的功劳。
在他的印象中,颜云楚是个寡情之人,她够狠,够辣,够不像一个女人。
没错,她从前确实也找他的茬,但都不如今年这样的剑走偏锋。
她竟然妄想勾引他。
这很不合理。
最近,陈渣暗中杀了几个人,都不是大应人的长相。如果他猜的没错,这都是颜云楚的功劳。
颜云楚神色一动,移开视线,目光同声音一齐冷下来,“有人找你麻烦?”
陈风绸唇线紧抿。
颜云楚放了筷子,嗤声说:“狗杂种,就这么按耐不住了。”她安抚似的拍了拍陈风绸,被躲开,手在半空晃了一下,收回,“放心,殷都城是大应的地盘。”
“你果然都知道。”陈风绸瞬间心凉了半截,“原来我就是你千方百计造出来的活靶子。颜将军,手段高明!”
颜云楚张了张嘴,又紧紧闭上,她合眸深吸口气,说:“你不也打算娶了我,关在深宅大院里了却残生么。”
这话说的不是时候,若是平常,他也许会感到一丝被拆穿的窘迫,但此刻,陈风绸只是垂着眼,冷冷地说:“你监视我?”
“只是今早来找你,碰巧听到罢了。可真是伤我的心啊。”
陈风绸转过头。
“陈璟。”颜云楚上前,几乎与他贴身,陈风绸也丝毫未动,她的声音落在脖侧,“横蛮国是大应的边境隐患。蛮人最痛恨的是我,最想食肉啖血的是我,恨不得挫骨扬灰的也是我。但是,他们为何迟迟不肯出兵,你知道吗?”
陈风绸不语。
“我无父无母无兄无子,孑然一身。在他们眼中,我就是那个光脚不怕穿鞋的,打仗不要命的疯子。因为,我没有软肋。”颜云楚目光如炬,闪动的眸光中映着陈风绸的侧颜,“我既将你视作肋骨,便也会用护命的力气护着。”顿了顿,她说,“你身边有陈渣,你有一身武功,有绝无仅有的身份,你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