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相思+番外(196)

因此,将皇甫潇的儿子过继给皇帝为嗣子,并扶他登基,这是对赵家最好的选择。

而勇毅亲王府也只有这么一滴骨血,若是过继给了皇帝,亲王府就此绝嗣,这样的问题赵昶根本就没有考虑。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要个儿子。即便亲王妃是有名的泼辣霸道,蛮不讲理,也由不得她不肯。若是抗旨不遵,便是死罪,赵昶很愿意留子去母,从而永除后患。当然,等这个孩子成为皇帝,将来长大成人后,可以从他生的皇子中过继一个回去,承袭勇毅亲王的爵位,再从赵氏族中挑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嫁过去做亲王妃。这样一来,赵家千秋万代可永保富贵。

赵昶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直响,赵婉仪也认为祖父的谋算非常周密,过继勇毅亲王的儿子是最好的选择。她将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心里不由得浮现出勇毅亲王妃那神采飞扬的笑脸。那位来自异国的公主,当初是要嫁给皇帝的,但是被她抢了。现在两人的丈夫生死未卜,她还要抢走那个女子的儿子,从而保住自己的地位以及赵氏的富贵荣华。想着想着,她得意地一笑,女人的命运并不在出阁之前,而是在出嫁之后。生得好不如命好,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吩咐心腹宫女收拾干净烧过的纸灰,她换了一套素净的衣裙,去给圣母皇太后请安,并将皇帝失踪的消息悄悄告诉了她。

圣母皇太后不是有大智大勇的人,一听儿子出了意外,顿时晕厥。大批太医赶过来,又是施针,又是灌药,也差点儿没缓过来。

赵婉仪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悲痛与忧虑,一边照顾皇太后,一边下懿旨,宣勇毅亲王府与安王府的老王妃和王妃进宫侍疾。她已做好打算,等勇毅亲王妃进了宫,就留她住下,在宫中待产,只要孩子一落地,确认是男孩,就抱到自己膝下抚养,再也不会让勇毅亲王府沾到一丝一毫。至于亲王妃,在生产过程中血崩而亡,也是很正常的事。总之,只要她进了宫,就别想再踏出宫门一步。

内阁的三位阁老在文渊阁密商了大半天,还没达成一致,宫里的懿旨便分别到达了两处王府。

无双挺着大肚子,根本就没有出去听旨,而是由齐世杰率留守王府的一干官吏出来,跪下听旨。齐世杰满脸忧思,对前来宣旨的内侍说:“府中老王妃卧床不起,王妃殿下身怀六甲,却强撑着在老王妃床前侍疾,也累得病倒,恐无法进宫侍奉太后娘娘。”

那个内侍是赵婉仪的心腹,闻言顿时沉下脸来:“太后娘娘病重,宣王妃觐见,乃是给亲王府天大的体面,王妃能给老王妃侍疾,却不能进宫探视太后,难道老王妃要大于太后娘娘?还是王妃殿下想要抗旨不遵?”

“绝无此意。”齐世杰立刻否认他的指斥,“公公息怒。眼下王妃身怀六甲,行动委实不便,又牵挂着老王妃的病情,因此不免心力交瘁,这才会病倒,实在不知太后娘娘凤体有恙。如今王妃病痛交加,实难起身,又恐过了病气,还请公公回宫将下情禀于皇后,待王妃歇息几日,再进宫请安。”

那内侍也知勇毅亲王府势大,不敢太过相逼,只得发了两句狠话,才勉为其难地说:“咱家可以回去代尔等回禀,由皇后娘娘圣裁。”

齐世杰满脸笑容,上前将一个轻飘飘的荷包塞进他手中。那内侍两指一捏,便知里面装的是银票,而不是赏银,脸上这才露出真心的笑容,口气也软和多了:“既是老王妃和王妃有恙,总不好进宫去扰了太后娘娘将养,咱家这便回宫,将贵王府的情形禀报皇后。娘娘一向宽仁,多半不会怪罪。便请王妃殿下好生歇息,早日恢复健康,进宫请安。”

“是,是,多谢公公。”齐世杰将人恭送出府,这才急忙赶到无双殿,与无双商议。

“看这情形,皇后是两边都不想放过了。”无双询问地看向齐世杰,“安王府世子和我儿子,她都想攥在手里,到时候想过继谁都可以。你说是不是?”

齐世杰无比担忧:“内阁尚无动静,宫里便已下了懿旨,下官推测,应是赵相另派人带了密信回京,已报与皇后知晓。据赵相的一贯为人,下官几乎可以断定,他必是要皇后过继咱们的小王爷为皇上嗣子。若是王妃进了宫,她找个借口,就可把王妃绊在宫中。王妃还有三个月才生产,这段时间已经足够确定皇上与王爷的情形。若皇上与王爷无恙归来,自是皆大欢喜,届时皇后便说是担心王妃安危,接进宫中养胎,谁也无法指责,还得领她个人情。若是皇上有个什么待小王爷一落地,她便可提过继之事,彼时稍动手脚,王妃便有性命之忧。因此,以下官之见,王妃万万不可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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