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

“你是不是一点都没醉。”

也不是，看了她，便有点醉了。

她又跟我说。

“我还有些紧张。”

其实我也是。

如果不是衣服遮住，她应该会看到我的手其实是有些抖的。

好在喝交杯酒的时候，我控制住了自己的手不要再抖。

否则让这女人看到，少不得又是一顿嘲笑。

这女人无论是活在什么时候，嘴巴的功夫都是挺厉害的。

一切都已走过，红烛也已经剪灭。

我知道她在黑夜之中什么都看得见，可是我不会说。

她要乐意看，那就看个够。

这些日子，我也是发觉这个女人，色胆包天，好在她还识相，没有去看别的人，只看我，便足够了。

这一晚，我只叹良宵苦短。

第二日，她倒是睡的香甜，我睡的也不错。

我先她醒。

躺在被窝之中，侧过身子，这个人就被揽于怀中，只要微微低头，就能看到她睡的香甜的模样。

从额头到鼻尖，都可以看的仔细，还能听着她缓缓安宁的呼吸声。

我忍不住，伸出手指轻点她的鼻子，就可以看到她在睡梦之中微微蹙眉，心中便像被柳叶轻抚过。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就这样看着，听着她的呼吸声，时间便这样过去。

我可以再看着她缓缓睁开眼，睡眼惺忪，缓缓长长的嗯上一声，一双略显呆愣的眼眸与我相对。

而后，便能看到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又有些害羞却又忍不住笑弯了眼的模样。

我觉得，能有这一次重活的机会，实在是太幸运。

而怀中这个人，便终于是将我那深深的空缺，给彻底填满。

成亲后的日子，让我实在是割舍不下。

婚假也太少了，怎么足够。

针对卫家，算了，可以放一放，空不出时间了。

等了这么多年，我实在是懒得再去理会其他的东西了。

成亲两个月时，这一天她便没有拿着刀要与我较量，而是摸着肚子，叫来了大夫。

孩子…

这个东西…

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样应对。

这心中的高兴，却是发自本能。

我与她的孩子，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呢。

我，可以成为一个好的父亲吗。

属于我与她的孩子，只是想一想，都觉得要手足无措了。

这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呢。

最好是像她，不要像我。

可是，要是儿子，还是可以稍稍像我一些。

要做的事情忽然很多。

很多很多。

真是恨不得能时时陪着她。

其实我也是能这样时时陪着她的。

她却嫌弃我烦了。

“成天都在我面前晃荡，做什么啊。

我是怀孩子，不是得了不治之症，又不是要死了。”

这女人口无遮拦，我便不得不用手段堵她的嘴了。

我便这样，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蹲下身子，附耳在她的肚子上听孩子的声音，这感觉简直比什么都有趣。

等到日子再过去些，这肚子里的小家伙，就已经能动了。

只要我的手摸了上去，这小家伙便会给我回应。

真乖啊…

感受到生命孕育的过程，一些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终于是体会到了。

生命，其实是如此珍贵。

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出生，然后长大。

如若我与她的孩子，以后受到一点点的委屈，只要想想，我都怕自己会忍不住要动手的心。

这小家伙还没出生呢，我就已经想把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弄过来给她。

为此，孩子他娘，对我翻了许多次的白眼。

这些日子，我便不想再杀生了。

我害怕，害怕手上沾染了血气，会给我与她的孩子有任何一点点的不好的影响。

等到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在外面，心急如焚。

我期待孩子，但是更心疼于她在里面所承受的。

忽然，我又想起了曾经她对我说的一番话，关于我的母亲那番话。

当初我的母亲，是怎样艰难的生下我的呢。

是那样，所以要有多绝望呢。

孩子生出来之后，看起来皱巴巴的。

我看着她额间的汗水，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

她却一手挥开了我。

“赶紧把孩子给我抱来。”

嗯，这女人……

算了，没孩子重要就没孩子重要吧。

我告诉她，在我心中，还是你更重要。

她却说我是抹了猪油。

她总是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只是这次抹猪油是什么意思，我实在是不明白，反正不会是什么好的意思就是了。

是个女孩。

名字是我取的，小名便是她取。

毕竟她那水平，也不是会取大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