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臂傲慢地握住软鳞甲，绝心战斗时五指合住，只有他能把手刃运用得如短剑。“绝心。”他顿了一下。绝无神没有了笑容。“不自量力。”

很长时间里他们和绝无神的较量，传递着杀戾的闪电，枯桥背后有蛮江在运功，金光下露出手臂。右手只有隐隐的红光像是一滩黑色的血块，淡淡的月光下消失在逼人的面容里。

一阵气流拉离了地面，变成一颗又一颗泪水，经过泥土的台阶和哗啦啦的碎石。尖声支离破碎，混合起来仿佛带着迷幻的回声。

十几人的功力俯冲下来，到处是碎片。死亡的覆盖下，尸体消失了白骨，月光挂着森然的魂魄，朝着亮光处飞去。

重重的失落感压在手上，他用力地回应心中的感觉，绝世好剑一紧飞出铁笼中。绝无神定住了脚步看着这枚寒玄铁。很快他看到步惊云面前对阵的人，那个体内像是巨斧划过一座人形的冰兽，将风雪轻轻地降落下来。聂风飞快地闪过中间的空地上，仿佛金属在他目光里锋利地回响。

地面整齐地没有一点踩过的尘土，只是聂风走过去像是托起来一样，白衣发出的光变得刺眼，一直浸泡在灰色里。绝无神罩在身上的盔甲，很轻地把一招化去了。他眼中没有过多地发出坚定的光芒，痛苦已经让他变得很慢。隔绝的遁甲仿佛盖住一座无声的墙，在一种看不见的捆束里打开一扇扇大门，像是黑色的邀请。

“风云再现，不堪一击。”幽暗的空白石壁化作水面，一道波纹向前滑出去很远。无名双眼像是没有焦点，那是一种茫然而黑暗的表情。断裂的山崖上他被风吹动着，仿佛消失了声音般出现在中央。光芒涣散地沿路落下，带着金属的响声。所有的人都在倾听，像是天空之上丝绸般光滑地卷动着。剑身交替着半空中的位置，一黑一白地拉成长长的丝线。像是撕裂的光芒般下沉，流星似地卷裹着朝前飞去。视线中只有越来越亮的几道风声的影子，一瞬间从脚下张开扩散成透明的金色。然后阴柔坚固的内力从下方缠绕住，那些剑支快要接近他的位置。无名手心向上托起，数千把武器送进更远的黑暗，悬空在墙面上发出丝线般的光芒。透过千戟斩，炎冰斧，三叉剑，他的身影停在狭长的甬道上，面容消失在水面远去的哗啦声里。“今天，老夫以不灭金身，破你万剑归宗的武林神话。”

第3章

在大风中短暂的钢铁裙摆吹的摇晃，尖利地从手上传来，然后功力迅速掉落。危险的气息来自一匹柔软的绸缎贴近自己，剑支悬挂在不远处微弱地可见。有的声音很快地飞出一道光滑的波纹，消失正如响起时一样。被扼住般，显得扭曲地尖利。

尘埃洒进空气里，此时无数白色光芒的景象，沉闷地倒塌在一阵声音中。仿佛一队列的人马迎风跑动，密密麻麻地闯入无名和绝无神拉近的身影。

几乎占据整面的银线编成的织网，风眼中心钉在下旋的白色雷暴中。无名竭力地维持剑支，绝无神巨大的压迫感仿佛一座冰山，身处汪洋般深不可测。

他手中流露出太多的情绪，一个人的力气和目光霸道所以内心格外地慌乱。人心不过是枯草，朝向风中翻倒的一千枚剑支，和四处奔走的狂风，将大地微微地震动。声音像是鼓动的种子一粒粒地贴在地面，虚幻的手势一下子冲进剑锋的方向，滚烫的黄沙水流般流淌。

眼中气流重新弥漫出白色的混乱景象，紧贴着他全身的衣袍。沼泽般的下面利齿如同触手，死亡像是溃败的花朵，藏在剑身的背后疯狂地生长。

面容上收住的剑气忽然变换，带着锋芒毕露。成千上万的剑支为了绝无神呼啸而过。

天下。三千里外的剑客奔走起来像白光逃过烈日，十年后将一切挥手便是明月几轮阴影凌乱。剑的影子对他来说镇定自若，数千流矢，火焰包围的空气，断剑生长的声音——绝无神只是完好地站立着。

好像抬手和挥手之间，人们几生几世的纠缠在他眼中只是云烟。剑锋更高地鸣叫着，升到了天空。荒草遮蔽天日。让刚刚抬起的手臂停下来倾听。

一个鬼魅在风中招摇着，透过几根有力的线条显出他的身影。结界后边是一堆随处的铁剑，一面幽幽的空气很久之后响起了一阵回声。像是绝无神罩在银白的光芒般的角落。

他的脸是莫测的表情，隐隐地复杂，又说不出什么。火焰有一道围绕在他手上。在无名的注视下两人的对峙已经接近了。快要贴在结界的空气上剑支刺了下去，像有声的活物。姿态低垂，划动着安静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