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个个太妖孽(542)
“从那日起,我现在有点信神佛了。”容凛凝她一眼,缓缓而语,“你那天,我瞧着那些从身体流出的血,第一次觉得我这生所学的医术是管用的,它可以救你,可以让你如现在一般活生生站在我面前,这些符,戴在你身上总是安心的。”
他口中的那天,她知道,是她生小七那日。
虽然那些记忆很模糊甚至想不起来,但那日疼痛是让她无法忘记的,还有便是容凛始终紧蹙的眉。
在那屋子里,除了慕容,她婆婆,能掌控大局的就是容凛,他那日一直握着她的手,记忆中是有他的轻语。
后来她几近昏厥,对那些事情断断续续的,事后她才听说容凛保住她性命后是几乎精疲力尽的。
她听说了风汐魅那一跪和容凛倚靠在床边浅睡的事。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纳兰禛与她的心灵感应让他疼的死去活来,容凛为她做的事情她若是能感应的话,定能知道他的艰辛。
她不知该说什么。
放粥的地方是很热闹的街道,除了过来领粥的人就是来往的行人,正值过年,人们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家中走,她一时感概就伸臂抱住他——
容凛的头抵到她头顶,他笑着拥着她。
“阿凛,我才是要谢谢你,你至始至终为我做的一切,不问缘由不求回报,你如此这样一个人,却甘愿为我——”
“即说甘愿,那就是我的事情。”容凛低垂轻语,推推她的身,“该干活了。”
“嗯。”她低头擦了眼角,一时失态引得所有人都在看,她这就与他分开继续给来人施粥。
自俩人这般之后在没有说过话。
他做事认真又仔细,经常会把前来要粥的人安抚的很好,风紫雅这边动作快,很快那一盆粥已经见底。
这时行来一个身被大包小包东西的人。
那人用头巾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显然是刚刚行路而来,身子已被东西压得微低,他站在风紫雅面前,用颤抖地声音说:“麻烦姑娘给碗粥喝。”
风紫雅给他盛了一碗,手腕细弱将它递到那人手心,那人本低着头却在瞧见那手腕时猛地抬头!
他一双惊诧的眸对上她。
“是你!”
那人突然一喊,忙又垂下头用手扯扯头巾,快速把粥喝完,像躲什么瘟疫一样疾步朝前走,风紫雅奇了,这人好奇怪。
她分明不认识他,他又是为何认得她?
那句是你,带着多少惊语!
她绕开粥车,并不打算放那人走,一把抓住他,那人挣扎间,冲着她扑通一下跪地上!
这一下让她手足无措。
那人掀开头巾露出里面的容颜,风紫雅一时觉得太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人双手合十,对她拜拜:“求姑娘放过老道吧,那日在帝京窥得天机,又与姑娘说了,已经遭受天报了,我自与姑娘说后就事事不顺再也不能在帝京干下去,这一年我走南闯北,四处流浪,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姑娘饶命,姑娘万金之躯,不可对我赶尽杀绝啊。”
“......”
老道?窥得天机?
她猛然想起,原来这人就是那日在帝京她娘给她找的算命的。
当时她和纳兰禛被拉去,各种问候下姻缘,当时那人算到一半就将他们赶走,末了还吓得不得了。
她怎么会在这儿碰到他?
听他所言,好像他过得很惨,难怪她不认得,他现在这副老样自然与一年前的不能相比。
她瞧着那人将头磕的咚咚作响。
容凛行来,白靴一放,那老道抬眼望了他一眼,眼中舒然尽展,“果然是如我所言。”
“先生你快起来吧,我又不会害你。”
风紫雅探手去碰他,他都怯生生地只让容凛扶起来。
两人将他抚到车后,摈除人群那老道这才舒了口气,又忌惮看了眼风紫雅。
“先生你说的什么话,我又怎么害你了?”
“哎,方才我一时激动将事情全怨你身上,姑娘实在对不住了。”
“这没事的。”
容凛将一碗粥放到他手中,“先生还有窥得天机的本事?”
“曾经有,现在不行了,不做了,这种事情若是看的准了会遭报应的,曾经大多数是为了混口饭吃,瞎胡说的。”
“你给她瞧过?”
“是啊,当初一个妇人带姑娘来的,旁边还有一位公子,我那日也是无聊,竟然瞧了八字后就将天机说出来,如此想来都是报应,我不该说那些事情,假假真真,这样才可活命。”
“先生还真信啊。”风紫雅一笑,“我当日听了后就忘了,今日若不是你来,你那天说的啥我都忘得一干二净。”
老道呵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