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教士(246)
“不要……”塞纳想移动,但无能为力,只能看着那只巨手不断收紧。
“不要!不要!”
怒吼终于派了点用场,塞纳发现能够调动自己的身体,地板却陡然被拉长,让他向着永远捉不住的人奔跑。
“爸爸!妈妈!不要!!!”泪水狂涌而出,甩向身后。
就像是脆弱的蝶,那娇小的母亲在黑爪中渐渐失去□□,如同碎裂的陶偶。
“啪。”
碎裂在无尽的黑夜。
“啊!!!!”
“……塞纳!”
梦醒,白色充斥在视线。
塞纳揉了揉模糊的眼,摸到一手水渍,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还好吗?”以诺为塞纳擦拭脸庞,“我听见你的喊声。”
“不,没什么……”塞纳用手胡乱抹脸,他还没法反应过来,“抱歉,吵到你了,我是不是喊得很大声”
“已经天亮了,塞纳,”以诺拍着塞纳的后背,“别害怕。”
塞纳看了看以诺,他的视线还很模糊,直觉却告诉他这个恶梦不会是什么好兆头。
“能给我一个拥抱吗?以诺。”塞纳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很少这样。
“当然,”以诺毫无迟疑,伸出手紧紧抱住塞纳,“如果这能让你舒服一些。”
“放心,塞纳,”以诺轻抚着塞纳后脊安慰对方,他不知道塞纳遭遇了什么,猜测是长时间面对恶魔带来的心理阴影化作恶梦,“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
塞纳将下巴放在以诺的肩膀上,感受着以诺带来的温暖,他没有说话,颤抖着抬起手,搂紧以诺。
☆、故友
“但愿我在这里等着看起来不像是在催促你们。”
一推开门,拉结尔正站在两人歇处的门口,他露出揶揄的笑,眼神落在塞纳身上,让被看着的人脸颊发烫。
天哪,刚才我像是一个鸡仔一样抱着以诺的求安慰的场景全被看走了!
拉结尔轻咳两声,靠近塞纳附在他耳侧小声:“老实说,塞纳先生,我并没有偷窥的爱好,如果你不回想的话,我是不会看见‘你像是一个鸡仔一样抱着以诺的求安慰’这个景象。”
随即拉结尔退开,无害地看向塞纳,让后者的尴尬更上一层楼。
以诺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视线好奇地在两人之间游移。
塞纳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绯红变成浆果色,欲盖弥彰地躲避以诺投来的目光。
“总之,还是尽快出发吧,”拉结尔晃晃手指,算是大发慈悲解救塞纳,“你们接下来的行程可是非常赶的。”
塞纳点了点头,一个人闷声不响在前面开路,尽管他不知道去哪里,但先从这诡异的氛围中逃出去再说。
“拉结尔先生,你和塞纳说了什么?”
拉结尔笑着拍拍以诺的肩:“你以后会知道的,甚至能了解的比现在还多。”
“如果……”拉结尔不经意蹙眉,欲言又止让他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不过短短一瞬又恢复了,“不,没什么……”
以诺更好奇了,不过神父的素养让他不会追问不止,便也含糊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带过。
塞纳发现以诺没跟上来的时候一阵紧张,看见后者和拉结尔站在一起说着什么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好在拉结尔最后比了一个无事的手势,塞纳才艰难放下心。
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塞纳欲哭无泪,想当初混迹酒吧的时候他可算得上浪子,偏偏对以诺无能为力。
大概是因为看似多情而实战经历为零的缘故吧,塞纳捂额,真让他鼓起勇气对一个……神父表白,或许还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走。
至少需要跨越某些心理障碍,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带“坏”一个虔诚的神职者。
要是在此之前以诺能主动一点就好了,塞纳苦笑着不切实际乱想。
拉结尔带两人离开主殿,走过流光溢彩的长桥向一个挂着十字的小楼走去。
“我会直接送你们去城内,那里会有一位老朋友等着你们,从现在起,命运已经不再掌握在你们手中,你们能做的只有顺其自然。”
“老朋友?”
“等你们见到了就会知道,尤其是你,塞纳,不必太过惊讶。”
塞纳在心里过了一遍说的上是老朋友的人:“希望这不是反语。”
“当然不是,不过至于以后他是否还是你们的朋友,我不确定。”
塞纳心头一沉,不觉多了几分警惕。
就他目前能想到的似敌似友的人只有哈珀,但他现在被束缚在图书馆,大概也去不了别处。
“等你们离开之后,我会去认真关照一下跟你们一起闯到这里的小家伙,”拉结尔状似无意开口,“抛开他在这段时间给记忆体带来的恐慌不谈,他的营养不良实在太严重了,这样放任不管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