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探花今天也在撩我+番外(23)
宋子培转过头给了颜玉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对着她说:“三殿下,你可别上了这狐狸精的当,他都不知用他那双含情眼诓骗了多少良家少年。”
又似乎想起什么,深有感触地提醒:“最好离他远一点,不要给他任何造谣生事的机会。”
浮梦甚是哑然,有些迟疑地重复道:“狐狸……精?”
见浮梦神色疑惑,宋子培还以为这位刚从民间回到宫中的殿下还不知道颜玉的那些好事,便由衷地细说了一番。
从象馆画舫再到官家子弟,从路边乞丐再到国师弟子,可谓是种类齐全,足够凑齐话本一小册子了。
其他倒还好说,一听便知真不了。但唯独这国师弟子让浮梦有些迟疑。
那日她在九庆楼见着青松子和颜玉两人,好像确实不大对付。甚至青松子还问颜玉他的许仙在何处。
如今听宋子培这么一说,想必颜玉当初也是撩拨过青松子,最后不疾而终,反倒让青松子因爱生恨。
当真是……现实之人远比话本里来的精彩。
宋子培讲书似的说完一番长篇大论,最后还不忘在嘱咐一句。
“三殿下,你要记得他,”宋子培顿了一下,看向一旁笑意盈盈,好似根本不以此为耻、反倒为荣的颜玉,咬牙切齿似的压重字眼,“就是个拔吊无情的渣男。”
伴随着身旁人合扇啪的一声,宋子培的声音被搅乱,有些含糊不清,浮梦隐约听到了些字眼,又点不相信自己的耳力。
拔……无情?
宋子培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颜玉瞥了眼浮梦,见她耳根子都已经红透了,便出言阻止。
“子培兄当初还一口一个美人儿的叫我,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这就改了口、叫我渣男?”
宋子培悻悻地转回去。他自知自己一张嘴是比不过颜玉,也因心中依旧气愤不想和其多说话。
周围监生们原是以为李承毅那般是因颜玉对其作出了有损颜面的事,没想到这其中的受害人不是二殿下,而是三殿下。
几十道打量的目光齐齐看向她,似要将整个人一瓣一瓣剥开样的,厢房里蔓延开来嘈杂的议论声。无非都是在说她和颜玉。
声音虽算不得大,但也没刻意压低,故而浮梦可以听到其中一些人所说。
有一半是在说她一个男子竟长得比女人还秀美,另一半则是在说颜玉是如何的胆大包天、竟不要命的去勾*引皇子。
还是个日后要成为皇帝的皇子。
四舍五入就是想要爬龙床。
越说越离谱,到了最后甚至说成了妖媚狐狸精勾*引美貌皇帝的故事,把颜玉描述成了一个野心勃勃、手段用尽,只想凭借身子荣登母仪天下的人物。
这都什么鬼?
浮梦深觉这些弟子的想象力十分卓越,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感慨还是该羞赧。
直到教授下门课的博士进了来,厢房里的嘈杂声才平息了下去,监生们个个似乎都被布条缠上了嘴,不出一声,连呼吸都是放轻了的。
见那老师进了来,颜玉才把自己桌前的书推到浮梦面前,用手指点了几下。
浮梦低头看着搁在蓼蓝染就的蓝色纸皮书封上的手,修长冷白、骨节分明,皮肤没有民间那些经历劳作后的百姓手掌的粗糙,透着富贵人家手指不沾耕和泥的矜贵。
浮梦看得发愣,就看见这双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的书。”颜玉轻声道。
浮梦正想问他不一起看吗,就见颜玉整了整双手,从自己的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布枕,估摸着大约两拃长、一拃宽,看着倒像是小孩子睡的靠枕。
然后,便见颜玉甚是熟练地用手臂环抱着布枕,将头靠在枕上,面容侧着对向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开始睡觉。
浮梦怔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稍后又恍然大悟,记起这个人那日既然为了送自己画卷而一宿未歇,相比这几日晚上也都没有休息好。
心里陡然因此生起些心疼,颇有种自己是刚刚宋子培骂颜玉的词那种人。
可她是个女的。
浮梦心绪复杂地上完第一节 课,深觉自己做了半时辰对牛弹琴里的牛,听天书一般,除了知道博士说的每一个字含义外,连贯在一起时,却不晓得了。
一天浑浑噩噩后,直到近黄昏,最后一堂算学博士走后,厢房里坐着的监生们不约而同起身冲向门口时,浮梦才猛然记起自己要和一个男子共处一屋的事。
虽然那屋倒也不算一室,隔着一道墙壁,也有竹门遮挡,可以说算是个独立的小间,但一想到打开门就是一男子的居室,便是不寒而栗。
万一那男子因视她同为男子,便毫不顾忌、任意妄为,做出一/丝/不/挂到厅里的事来,又或者半夜不敲门闯进她的房间,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