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总说我病的不轻(70)
见她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谢珺只能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在谢姜身侧坐下了,时不时地给她递个东西。
谢姜擦拭完琴弦,将清烛放好,这才看向身侧之人,“可查到什么了?”
“只查到一点。”
青年放下茶盏,倒了杯热茶递过去,“月柳有一个妹妹,具体叫什么,是何身份,何种模样,我们都不清楚。”
“这样啊……”
小姑娘摸了摸下巴,“啧”了一声,“慢慢来吧,莫要打草惊蛇。”
谢珺点头,自然是知道自家妹妹的心思的,“我明白。”
“对了,月柳那边劳烦哥哥让人看紧些,别让人有机可趁。”
说着,她还撇了撇嘴,理直气壮道,“我可不希望等她回来时缺胳膊少腿的。”
谢珺挑眉,伸手去拍了拍她的脑袋,“既然这么心疼,为何还将她赶走?”
小姑娘哼唧了一声,以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让她先去避一避啊。”
月柳跟了她这么多年,她自然是知道她最自己没有异心的,但是月柳隐瞒了一些事,又确实是违反了宫规,自然是需要接受相应的惩罚。
与其让宫中有司去惩罚她,还不如她谢姜自己动手呢。
她的人只有她能体罚。
对,就是这样。
交代了一些事情,谢珺才出了聆雪殿,经过跪着瑟瑟发抖的月棠时脚步顿了顿,继而又大步离去了,丢下一句“园园让你进去。”
月棠愣了愣,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小宫女来推了她一下才回过神,急忙爬起来,踉跄着入了殿。
谢姜正坐在妆镜前取下发簪,并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月棠跪着行了礼也不敢起来。
片刻后,谢姜接过身后宫女手中的玉梳,转过身去看她。
月棠缩了缩,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嘤嘤嘤,殿下好可怕。
片刻后,她听见少女似乎笑了一下,继而有素白的小手按在了她的肩头,“怎么?”
谢姜稍稍俯身,似笑非笑,“还想继续跪着?”
月棠连连摇头,急忙站起身,但是方才已经在外面跪了许久,膝盖和腿一时间还使不上力。
一旁的小宫女急忙上前扶住她,附在她耳侧小声开口,“姐姐小心。”
可别在殿下面前失仪,不然还得跪。
小宫女并没有说出来,但月棠还是猜到了她的意思,当即站直了身子,小腿不住的颤抖,膝盖泛疼。
“下去吧,擦点药再休息。”
说罢,谢姜也不去多看她,径自绕过去沐浴。
第二日谢姜出了一趟宫,去何府将小白接了回来,没想到正好撞上何府的热闹。
倒不是她故意挑的这个世间,她只是忽然想念小白了。
“怎么回事?这么热闹?”
何欣媛瞥了一眼不远处敢怒不敢言的叶氏,摇了摇头,“没什么,让你见笑了。”
“无事。”
谢姜蹲下来,呼噜了一把小白的脑袋,“想我了吗小白?”
小白很是上道的蹭了蹭她的胳膊,叫唤了几声,尾巴不住的晃悠。
“天色不是很好,我便先回宫了,若是有事去公主府说一声便是。”
出宫时日光还不错,现下却是乌云沉沉,谢姜也不多留,匆匆与何欣媛道了别便离开了,刚回聆雪殿没多久便是下了大雨。
“还好回来的及时。”
谢姜掐了一把小白的脸蛋,“走吧,我们进去。”
小白叫唤了一声,率先撒丫子跑进去,谢姜摇头失笑,刚踏出一步,便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姜姜。”
“皇叔?”
眼前男子笑着放下伞,一边掸衣袖一边走向自己,谢姜眨眨眼,“您怎么来了?”
说着,她又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外面连绵的大雨,抖了抖肩又是缩回来。
“风大,我们先进去。”
江溆半搂着小姑娘入了殿,不动声色的握了握她的手腕,感受到那对跳脱还在,面上笑意便是加深了几分。
月柳不在,月棠昨日跪了太久,谢姜让她今日歇着,今日殿内伺候的宫女都有些畏畏缩缩的,生怕下一个受罚的是自己。
江溆挑眉,挥手让她们退下了,只留下自己和自家姜姜。
哦,还有玩脱了的小白。
“来给你送这个。”
他将木匣推到谢姜面前,闪烁的目光尽是期待。
谢姜疑惑的打开,取出里面的一幅画缓缓展开,而后便是愣在了原地。
画上有摇曳灯火,明媚莲灯,明灭湖光,还有一个正在抚琴的她。
整幅画呈现出不可忽视的暖意,虽然是大雪茫茫的冬日,画上的白雪亦是覆盖了一切,但那盏盏莲灯却是明亮的,舒展的莲瓣似是沁着馥郁,她坐在廊下抚琴,青丝被夜风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