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总说我病的不轻(179)
按理说不会出问题才对。
御医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显然也很是不解,“这就是奇怪之处了,这种毒理应没有任何渠道才是。”
“殿下莫急,臣这就回去配药。”
“好。”
谢姜稍稍欠身,声音疲倦,“还望吴提点莫要声张。”
“臣晓得的。”
送走了御医,谢姜才脱了力般跪坐到地面,掐了掐眉心,努力回想这段时间的一些细节。
圣人一切经手的东西她都会事先验毒检查,包括自己试毒,一刻都不会放松。
不应该有疏忽才对。
她撑着额头叹息一声,替圣人掖了掖被角。
不能慌。
如今圣人身边只剩下她了,她不能自乱阵脚。
月白很快将药从太医院带回来,谢姜亲自守着熬药,自己先喝了两口,苦的她舌尖都发涩。
她细心的喂圣人喝了药,伏在床头阖上眼眯了片刻。
再度睁开眼时,她感觉双眼被什么东西晃了晃。
谢姜猛地站起来,将眼前人推开。
下一刻,利刃刺入,她身形晃了晃,捂着左肩后退两步,匕首几乎刺穿了她的肩,只留下一个刀柄。
第85章 那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这还是谢姜头一回被人捅刀子, 还是这样近乎穿透她肩头的匕首,她握着刀柄倒在圣人榻边,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眯着眼打量眼前人。
这人她认识,是父王身边的近侍, 他的表情有些呆滞,双目空洞, 被她推了一下踉跄着后退几步,却还是想要上前。
而后,他被赶过来的暗卫压到在地。
“殿下, 属下来迟。”
他迅速卸了那人的胳膊扔到一边, 小心的将谢姜扶起来, 碰了碰那染血的刀柄, 声音压低, “属下带殿下去处理伤……”
“噗呲---”
先是没入肩的匕首被强硬的拔出,下一刻便没入他心口处,谢姜的动作来的很突然, 不过他反应也很快, 匕首偏离了半寸。
谢姜紧握着匕首,用力让其深深的没入,开口是异常的冷静, “谁派你来的?”
来人唇角动了动,殷红的血溢出, 握住了她握着匕首的手,眼底流转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这双眼睛……
谢姜猛地吸气,之间颤抖着去摸索他的侧脸,而后摸到了一小片翘起的皮肤。
她咧嘴笑了, 肩头的布料被染红一片,衬的她苍白的面色尤为可怖,“三哥。”
谢汇闭了闭眼,抬手揭去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他惨白的脸,“园园。”
“三哥想弑父?”
他点头,而后又摇头,呼吸间带来阵阵剧痛,“我想带你走。”
谢姜这一刀用了全力,虽然避开了要害,但也是结结实实的将刀刃全部没入了他心口处,他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冰凉的刀刃嵌在血肉间,痛的他皱起眉。
他握着她的手腕,努力的想要将她带到臂弯,“此地不宜久留,随我走吧,我会护你周全。”
“待此间事了,你还是我大齐的怀玉公主。”
谢姜定定的看着他,忽然就笑了,肩头被匕首穿透的伤口不住的淌着血,她宽大的衣袂都被染红了。
她此刻出奇的冷静,在榻边端坐下来,替圣人掖了掖被角,“事已至此,三哥,你觉得我们还走得了吗?”
“何意?”
她迎上青年疑惑的目光,摇头叹息一声,语气听不出来是无奈还是嘲讽,“三哥自去吧,莫要管我了。”
谢汇却是不听,固执的握着她的手腕,像是毫不在意还在心口处的那柄匕首,“莫要固执,随我走。”
谢姜皱着眉挣脱他的手掌,在榻边摸索了一番,摸到了一柄短剑,她横剑于身前,目光冷凝。
自兄妹二人产生嫌隙后,这还是谢汇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谢姜,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她身上的杀气。
杀气……
“你想杀我?”
面如寒霜的公主摇头,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有人要杀我,我虽不通武艺,但也做不到直接等死。”
“你---”
“殿下看的如此通透,臣佩服。”
来人笑的开怀,伴随着夜间的凉风,谢汇猛地转过身,看到了熟悉的人。
殿外不出意外应该已经被包围了,那些执剑的将士簇拥着二人踏入殿内,一步一步的,缓缓靠近。
姚文博已经换下了破损的囚服,穿上布料舒适的长衫,谢鸿则一身轻甲,手中长剑未出鞘,唇边带着邪气的笑。
目光从皱着眉的谢汇面上转了转,谢姜站起来,挡在榻边,“看来,我猜的是对的。”
她的目光落在眼前人的眉宇之上,眉心微蹙,“一直以来,都是你。”
“没错,自始至终,都是我。”
谢鸿毫不在意她的冷漠,也可以说,他从来不在意不相干之人的态度,“园园惯会揣摩人心的,不如你猜一猜,我接下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