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青梅+番外(83)
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把她娶进门儿了。
如意挑起喜帕一角,露出那张娇娇艳的小脸儿。
是他每晚梦中的模样。
钟毓伸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抚在她的唇上。
那是温温热的触感,教他忍不住揉捏一下,展齿而笑。
他也不管有丫鬟婆子还在跟前,就大着胆子做了一样梦里惦念了无数次的事情。
“真哥哥!”张婉气恼极了。
两只手抗拒着将他推到一旁。
凤冠随着她说话时的动静轻轻摇晃,如万花初绽,又如泉水叮咚。
明棋几个笑着福身出去,顺带将房门掩上。
外头钟家老夫人使了嬷嬷过来观瞧,也被领到了外院说话,生怕搅扰了主子。
钟毓踉踉跄跄的被推到了桌子边,他摸了摸自己唇,那一抹温柔的感觉还隐隐难忘。
他勾起嘴角,开心地发笑。
方才那个吻,不是在做梦。
口脂红灿灿的留在他的脸上,张婉本是要生气的,可瞧见他这滑稽模样。
不禁嗤声嗔道:“醉鬼!”
钟毓酒品很好,经历了浅尝辄止地接触,他满心都是欢喜。
不喊不闹地拉着她的手,认真道:“浓浓啊,我被他们灌醉了,脑袋昏昏沉沉地打不起劲儿,帮我倒一杯浓茶漱口,你不准嫌我身上的酒味啊……”
他一双眼睛困得近乎都要合上,还要惦记着洗漱收拾。
“我去喊人进来伺候。”
张婉要起身,被他一把拉住。
“不喊不喊。”钟毓拒绝的果断利落,“就咱们两个,谁也不准进来!”
总不能跟一个醉鬼讲道理,张婉说不过他,也只得依言行事,又帮着将里衣找了一套出来,将人带到屏风后头,催着教他换上。
好容易收拾得干干净净。
钟毓抬手闻了闻身上的味道,里衣是拿香块熏过,他深吸了两大口,也没闻出来旁的。
这才呆呆笑着扯着张婉到床边坐下。
“进去。”钟毓拍着床沿,给她递眼色。
“什……什么?”张婉怔住,瞪大了眼睛看他,又偷偷朝门外去看。
这人疯了不成?
说好了是做假夫妻呢,怎么还想欺负人呢?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该顾忌体面,应了后头的事情。
索性卫国公府已经没了,周博远在菜市口丢了性命,这门亲事就算后头反悔,也只坏的是她的名声,与定远侯府无关。
都怪自己。
怪自己轻信了这个骗子……
小姑娘,撇着嘴,为难的都要哭了。
钟毓又催促一声:“浓浓乖,快躺里头去睡。”
入了冬,天冷的要命,这会儿两人都换上了寝衣,即便地龙烧着,时候久了,也要生病呢。
“你骗我!”张婉委屈地甩开他的手,咬着嘴睖他。
她眼睛四下里转看,最后落在了手边小桌上的一方映雪烛台。
若是他敢违背当初的约定,对自己做些什么的话。
那十几年的情分,也只能就此做个了结。
“骗你什么啊?”钟毓晃了晃不大清醒的脑袋,要把她往床上去。
两个人凑得近了,他才附在她耳畔道:“快进去躺着,外头有人听门,别叫他们发现什么端倪。”
张婉偷偷朝门窗看去,果然瞧见人影绰绰。
依稀映在窗前。
瞧身形,应该是这府里的掌事婆子。
“哦。”张婉稍有尴尬,乖乖地褪下鞋子,依言钻进里面的一床被褥。
钟毓则在外侧躺下,一旁的烛台吹灭,屋子里便只有外堂亮着的龙凤喜烛映着喜庆的光。
“浓浓别怕,咱俩说说话,待会儿等她们走了,我去外头小竹床上睡。”钟毓说了安心的话,一下子就抚慰了张婉忐忑的心跳。
自那回雨夜,她便惧了身畔再有旁人。
如意居伺候的李嬷嬷身形高大一些,有时候夜里巡夜说话,离她床榻稍微近了一些。
她心里都要七上八下的咚咚响上一会儿。
他又是个男人,更是能轻易叫她想起那场屈辱的噩梦。
黑暗混着嘈杂的雨声,带着刺骨的利刃,将她戳的千疮百孔。
张婉小心看了看一旁的钟毓。
他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两只手乖巧地放在心口的被褥上,十指相扣,还是那副随和模样。
真哥哥不是那人。
真哥哥是正人君子,她不该以小人之心胡乱揣测。
钟毓躺了一会儿,呼吸声越发的趋于平和。
窗户外面偷听的人影早就没了,他却不说,只一副正经模样的骗人。
“咱们这样是骗不了她们的。”他扭头,为难地询问,“浓浓,我能侧过身子,看着你么?”
钟毓问得小心翼翼。
他是为了自己考虑,张婉不好拒绝,只得强忍着心头的害怕,点了点头,嘴里挤出一声细微地应答:“嗯,好。”